恩格斯致马克思
伦敦 1860年10月1日于曼彻斯特 |
亲爱的摩尔:
你的刚刚平安回来的家眷到什么地方去旅行了?[注::见本卷第94和100页。——编者注]我一无所知。大概是到海滨或乡下去了吧?希望这次旅行得到好处。
《海军》现在很不凑巧[注::见本卷第94页。——编者注]。由于营业上的事情,我陷入了同律师们的纠缠之中,——这里的这种拖沓,在德国根本不会了解,——而恰恰在这星期,这些先生要把大批文件等等堆在我身上。但我将尽力而为,不过要很快写出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完全不熟悉。
关于福格特的问题[注::见本卷第95—96页。——编者注]:我必须说你的书名我十分不喜欢。如果你想给他一个绰号,那这个绰号必须是人们在阅读这本书以前就懂得的,或者是在这本书里对它作了解释以后再出现。我认为书名愈简单朴素愈好,但是书名中除了福格特以外,还要尽可能提到波拿巴或者至少提到普隆-普隆。如果你讨厌“卡尔·”福格特,那可叫他福格特先生,但是我看不出为什么“卡尔”〔Carl〕不能放在“卡尔”〔Karl〕的前面——谁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开玩笑。
在伦敦印:我一点不相信那种必须由我们垫出全部或一半款子的出版社。附上的济贝耳的信会向你表明,他还远没有认为事情不可指望,相反他只是在等待指示,以便开始行动(这封信我还没有答复,请退回)。在国外印会有怎样的结果,我看得太多了,我怕这一次也完全会是那样。如果说福格特成了例外(而他的东西还是在法兰克福印的),那是因为他得到了报刊的支持,而我们想必是得不到这种支持的。此外,由于佩奇先生对广告等等必须付钱,所以要他登许多广告也不那么容易。这你就会看到的。要是你积极促使济贝耳去活动,那无论如何你在德国肯定早就找到出版商了,我总认为这样是比较好的;况且希尔什菲尔德的小印刷所不可能印得很快。然而事情已经办了,现在只好等着瞧了。在广告中,我看除了书名以外,只加上各章的标题,其他什么都不要加——这完全够了。首先是要赶快把这东西弄出来。
如果已经印好三四印张,你可否把清样寄给我。
附带说一下。德纳那里的五页或十页是多少?我对此毫无概念。
拉摩里西尔可耻地被皮蒙特人打得措手不及。他对来自他们方面的袭击毫无准备,仅仅对加里波第有防范,而且是用只能对付地方起义的少量守备部队占据各个城市很坏的城砦。因此出现了一系列投降事件。到处皮蒙特人都是六对一。奥地利人在卡斯特尔菲达尔多打得很出色,在靠海一边甚至连工事都没有的昂科纳也是如此,而总的说来,罗马教皇的军队证明,由形形色色的外籍军官统率的、即使有一部分精锐兵力但成分复杂的军队是搞不出什么名堂的。不错,皮蒙特人有三比一的优势。
加里波第在军事方面看来已开始感到吃力。他把他的精锐部队分散在西西里和那不勒斯的各个营,他就再没有什么有组织的部队。他只要遇到一道稍有防御的、筑有一个象卡普亚那样没有被他控制的要塞的河线,他就得停顿下来。这暂时还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因为三万那不勒斯军队在一个狭小的地区内不可能生存,在两个星期内势必不是瓦解就是前进,而前进,他们是不会成功的。但是如果不发生什么完全出乎意料的事件,加里波第未必会很快地到达克维里纳尔山[114]。而且现在还有卡富尔派的叫嚣;这些卑鄙的资产者能够很快给他造成非常困难的局面,所以他在能够取得胜利以前,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应当进攻。而重要的是要尽可能快地打垮那不勒斯人,然后在维克多-艾曼努尔来到之前就与皮蒙特人结盟,否则就晚了,他们就会忠于维克多-艾曼努尔。但是,最重要的是,加里波第已公开地把在罗马的法国人[115]看作是在威尼斯的奥地利人;他是否马上就能把他们驱逐出去,这已不怎么重要了。
奥地利的形势非常好。民族联盟的一个庸人,一个住在巴伐利亚(法兰克尼亚)的莱茵普鲁士人说,不久前到维也纳去度铁路节的慕尼黑人,原来完全相信奥格斯堡《总汇报》关于奥地利情况的报道,回来后感到很懊丧,因为那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奥地利人对他们说,那都是欺骗,那里的状况令人无法忍受。奥地利的资产者似乎也已经有了治疗财政困难的特效药:奥地利全部地产的百分之二十属于教士,应该予以没收。能够设想更好的革命形势吗?跟这样的纲领相比,普鲁士人的全部自作聪明连同他们的民族联盟还有什么价值呢?
读了弗里德里希-卡尔亲王和瓦德西先生的著作,我终于确信,普鲁士人那样奇妙地组织和训练自己的军队是一定要被打败的。为了弥补四十五年来缺乏作战经验这个缺陷,他们以演习的形式为自己创造了一种人为的、程式化的战争,那里的一切都跟在真正的战争中完全不同,它简直是教官兵学会以各种借口不采取主动行动,并给他们灌输一些完全不切实际的概念。例如,在演习中,兵士当然不能闯入住宅并将其占领;所以就把兵士分布于住宅的四周,以此来标志住宅已被占领。一个普鲁士上尉在什列斯维希的一次战斗中奉命占领一个庄园时,竟象在演习中一样把兵士整整齐齐地分布在围墙的四周!这是瓦德西亲眼见到的。总之,弗里德里希-卡尔亲王作为一个士兵是不错的,他憎恨普鲁士的机械训练。但是他作为一个指挥官有多大价值,那就很难说了。
你的 弗·恩·
注释:
[114]克维里纳尔山是罗马位于其上的七座小山之一。——第99页。
[115]1849年罗马共和国由于遭到法国干涉而崩溃,从这时起法国军队在罗马一直驻扎到1870年。——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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