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恩格斯[144]
凯则尔斯劳顿 [1849年]6月7日于巴黎百合花路45号 |
亲爱的恩格斯:
在这封信中不准备和你详谈。首先你应该回信告诉我,这封信到达时是否完好无损。我想,人们又要兴高采烈地拆阅信件了。
这里是保皇主义反动派统治着,比在基佐时代更无耻,只有1815年以后的时期能与之相比。巴黎是一片阴沉气氛。而且霍乱异常猖獗。尽管如此,革命火山口的大爆发从来没有象现在的巴黎这样逼近。这一点以后再详谈。我正同全体革命派会晤,过几天我就将掌握所有的革命报刊。
至于这里的普法尔茨—巴登的使节们,布林德由于被真的或假的霍乱病吓倒,已经搬到离巴黎有几小时路程的村庄上去了。[145]
关于许茨,这里要指出以下情况:
(1)临时政府把他置于虚假的地位,不给他寄任何情报。法国人要求提供实情,而谁也不写东西给他,他从哪里取得实情呢?他必须尽可能经常地得到文件。显然,目前他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唯一能达到的是迷惑普鲁士政府,因为许茨能时常同山岳党[146]的领袖们会晤。
(2)普法尔茨的临时政府的第二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是,有人背着官方的使节授予一伙卑鄙的德国人以这样或那样的使命。必须坚决制止,以便使许茨起码能够在山岳党人面前保持自己的体面,而这正是目前他的使命的全部涵义(对普鲁士来说)。
许茨一般来说消息相当闭塞,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他只是同某些官方的山岳党人来往。但我将经常使他熟悉情况。
我也要求你经常写信给我,每星期至少两次;遇重要事情发生,则立即告我。
《科伦日报》上有一篇注明寄自“哈尔特山下的杜尔克海姆”的关于普法尔茨运动的小品文,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人们不满意《新莱茵报》编辑马克思先生。似乎他曾向临时政府声明,他的时机尚未到来,他将暂时退居一旁。”
这怎能连得上呢?这里的可怜的德国人(我尽量避免同他们见面)将努力把这事传遍整个巴黎。所以,我认为,最好是你们在给《卡尔斯卢厄日报》或《曼海姆晚报》的通讯中,直截了当地说明,我是作为民主主义者中央委员会[147]的代表去巴黎的。我认为这样做有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目前在这里还不能直接取得任何成果,需要使普鲁士人相信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极其可怕的阴谋。需要使贵族感到恐怖。卢格在这里等于零。
德朗克在干什么?
你必须设法在什么地方给我弄些钱;你知道,我为了履行《新莱茵报》的义务已经把最近的收入用光了,而在目前情况下我不能闭门不出,更不能陷于经济困难之中。
你如有可能,可给我寄来一篇法文的文章,把整个匈牙利问题作一个简要的描述。
请把这封信的内容告诉给德斯特尔。请代我向他衷心问候。如果我必须用新地址写信,请把新地址告诉我。
马·
按下面的地址给我来信:百合花路45号腊姆博先生收
[信的背面写着]
德斯特尔博士转交弗里·恩格斯先生注释:
[144]《新莱茵报》被查封后,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849年5月下半月前往美因河畔法兰克福,试图在那里唤起全德国民议会的小资产阶级的代表采取坚决行动维护革命成果,从那里他们又前往当时发生维护帝国宪法起义的德国西南部。然后,马克思于6月初带着民主主义者中央委员会的代表资格证赴巴黎,而恩格斯在当时普法尔茨临时政府的所在地凯则尔斯劳顿逗留不久,又从那里前往欧芬巴赫,加入巴登—普法尔茨的革命军(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171—189页恩格斯的著作《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第154页。
[145]马克思指普法尔茨和巴登的临时政府的外交代表;临时政府是1849年春在德国西南部发生维护帝国宪法的起义的时候成立的。法兰克福的国民议会于1849年3月28日通过的宪法被德国的许多邦(包括普鲁士在内)拒绝。1849年5月,在萨克森、莱茵普鲁士、巴登和普法尔茨,在维护宪法的口号下爆发了起义。但是,法兰克福的国民议会没有给起义者任何支援。1849年7月,运动终于被镇压下去。在恩格斯的著作《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和《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中对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都作了评述(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127—235页和第8卷第91—115页)。关于布林德在巴黎的外交使命及其失败,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关于卡尔·布林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279—281页)。——第154页。
[146]山岳党是聚集在《改革报》周围、以赖德律-洛兰为首的小资产阶级民主共和主义者的政党;这个党的代表于1849年在立法议会中组成一个很大的派别。——第154、569页。
[147]指1848年10月底在柏林第二次民主派代表大会上选出的德国的民主主义者中央委员会。1849年6月初,马克思期待着法国的决定性的革命事件的到来,带了民主主义者中央委员会的代表资格证前往巴黎,以便在法国的民主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的面前代表德国的革命政党。——第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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