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恩格斯致马克思
伦敦 1857年3月31日于曼彻斯特 |
亲爱的马克思:
今天早上想必你已收到五英镑银行券K/S84562。你切不要为“压榨”我而焦虑;如果你不预先告诉我索维林[注:索维林是英国的一种金币,同英镑等值。——编者注]的武装干涉的必要性,我倒是要见怪的。我要看一看4月份钱的情况怎样:我想下半月无论如何总可以再凑一些。
《论坛报》提出的办法十分狡猾,既然这些家伙几乎肯定每周只会刊登一篇文章,要是我的话,就只有在象目前的选举等这样的大事件时期才每周寄两篇去。时局的发展对你毕竟是有利的,大概美国佬先生们到夏天和秋天就不必抱怨欧洲政治的沉闷,而那时他们自己的诡计就得越来越收敛起来。
我几乎根本没有注意在波斯和中国的军事冒险[注:指1856—1857年的英国—波斯战争和1856年开始的第二次鸦片战争。——译者注],而且详细的报道也很少。关于琼斯上尉,我一无所知。现在要收集这些材料,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接到最近在波斯进行的一次大规模骑兵攻击的详细消息时,我要看看是否能写点什么。
小册子收到了。要是能得到你在《论坛报》上发表的旧文章就好了,因为那里的材料最多。华盛顿·威尔克斯和“帕麦斯顿首相”只有一般的东西,而契泽姆·安斯提的演说,虽然很有价值,——特别是由于《公文集》[131]涉及的个人历史,同时有些地方从内容上来说也是有价值的——但是很不系统。唯一令人信服的是你的两篇塔克尔评论,特别是安吉阿尔-斯凯莱西。[126]如果你能给我提供更多的材料,那更好。我已经采取措施,使这一切现在保存得更好。
八千个庸人投了曼彻斯特的头号大胖子(波特尔)的票,理由是:他根本没有脑子,但是有一个大屁股。他们现在已经为自己的胜利感到羞愧。尽管这样,选举在这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曼彻斯特”派[132]开始审查六年来的所做所为并意识到自己的过失。我想,我们在最近的将来不会经常听到和平派[133]的饶舌,可是,布莱特(如果他再次积蓄了力量)和其他几个人必定会主张扩大选举改革,恐怕琼斯不久就会接到这些资产者提出的某些建议。帕姆最称心的事情无疑是他战胜了布莱特、基卜生、科布顿、迈奥尔、福克斯(奥尔丹);我甚至认为,这个家伙将得到六十人到一百人的有效的多数。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将有一个不折不扣的和彻头彻尾的帕麦斯顿。
我在《晨邮报》上找到《北方报》的一段话,但是它只是吹捧他的天才。他被捧为真正英国大臣[123]那几段,我没有找到。
这里的帕麦斯顿分子和资产者曾向鲍勃·娄表示,如果他在这里遭到失败,可以给他二千英镑开支他在另一处偏僻地方的竞选费用。这头蠢驴拒绝了,他以为在基台尔明斯特一定能通得过,但是在那里落选了。而在曼彻斯特他永远也不能再露面,——他做得非常卑鄙:他先迫使庸人们为了他而败坏自己的名声,然后把他们抛在一边,同时在《泰晤士报》上写了一篇文章,说曼彻斯特如果不选布莱特,那就是耻辱!!
庸人们这一次严重地分化了。资产阶级的绝大多数和庸人的相当大多数反对布莱特和基卜生。战栗教徒和天主教徒象一个人一样都投布莱特的票,希腊人也同样;入了籍的德国人反对他。一个反布莱特的醉汉叫喊道:“我们不需要对内政策,我们需要对外政策”。这大概就是这里的选举的全部意义:一切改革问题和一切阶级事件都见鬼去吧;我们庸人占了选民的多数,这就够了;反贵族等等的叫喊是无聊的,而且不会带来任何显著的结果;不管怎样,我们很爱勋爵;贸易自由和我们从资产阶级社会改革中所需要的一切,我们都有了;我们好过极了,特别是在帕姆减少了战时所得税以后;因此,让我们大家走上人人平等的道路吧,我们将要做真正英国大臣帕姆领导下的英国人、约翰牛。目前大多数庸人都是这样的情绪。
在这里,整个这一事件的讽刺之处就在于反谷物法同盟被埋葬。斯密斯·罗宾逊(名誉书记)和乔治·威尔逊“这个受人敬重的久居其位者”被赶出纽奥尔大厦[134],而伟大的自由党在寻求新的组织。乔治·威尔逊在丧失他的小职位和地位,而他曾经依靠它们当上了年俸一千英镑的郎卡郡和约克郡铁路主席,这个小职位很快就保不住了;于是,威尔逊可以象保护关税时期那样再去生产淀粉。但是,这个曼彻斯特庸人——甚至布莱特派的——将放心地松一口气:这个老梦魔——同盟终于消失了!
顺便提一下,我觉得,契·安斯提的小册子只包括帕姆的答复的一小部分,——辩论曾进行了四天,——能否弄到其余部分?能否寄给我一份新乌尔卡尔特派小报(《自由新闻》或者在你那里所叫的名称[135])?上面有你的什么文章?
注意。如果有其他有关帕姆的事情的有用东西,请将它们的名称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在这里找到。
衷心地预祝你的添丁之喜。小姑娘们在干什么?她们想必已经长大了;我十分高兴的是在圣灵降临节将看到她们。代我向她们和你的夫人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
注释:
[123]真正英国大臣是罗素勋爵在1850年6月25日下院会议上对帕麦斯顿的称呼。帕麦斯顿在这次会议上在发言中引用了一句很傲慢的话:《civis Romanus sum》(“我是罗马公民”),受到了英国资产阶级的热烈欢迎。帕麦斯顿认为派英国海军去希腊保护一个原籍葡萄牙的英国臣民——商人唐·帕西菲科(他在雅典的住宅被焚毁)是正当的。帕麦斯顿宣称,正如罗马公民的公式《civis Romanus sum》保证了古罗马公民的威信和尊严一样,英国国籍也应当保证任何一个地方的英国臣民安全无恙。——第106、115、277、409页。
[126]指乌尔卡尔特分子塔克尔于1853—1854年在伦敦出版并于1855年再版的《塔克尔政治评论集》(《Tucker’s Political Fly-Sheets》)。它共有十二篇抨击性文章,主要是揭露帕麦斯顿的对外政策。这组文章的头两篇是:《帕麦斯顿与俄国》和《帕麦斯顿与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这两篇文章转述了马克思1853年发表于乌尔卡尔特派机关报《人民报》上的关于帕麦斯顿的八篇文章中的第三、四、五篇的内容。塔克尔的这组文章的其他几篇是评论帕麦斯顿的,基本上由戴·乌尔卡尔特所写。——第109、110、115页。
[131]公文集是戴·乌尔卡尔特在伦敦出版的外交文件和材料的汇编简称。《公文集,公文汇编》丛刊在1835—1837年出版;新的丛刊是以《公文集。外交评论》为标题,在1843—1845年发行的。——第115、439、442页。
[132]恩格斯指自由贸易派。他们主张自由贸易和国家不干涉国内的经济生活。自由贸易派的宣传中心是曼彻斯特,在那里形成了所谓曼彻斯特学派,即经济思想中反映工业资产阶级利益的一派。领导自由贸易派运动的是1838年组织反谷物法同盟(见注129)的两个纺织厂主科布顿和布莱特。
在四十至五十年代,自由贸易派组成了一个单独的政治集团,以后加入了英国自由党。——第115页。
[133]和平派或和平协会是战栗教派于1816年在伦敦建立的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组织。协会得到自由贸易派的积极支持。自由贸易派认为,在和平的条件下,英国通过自由贸易可以更充分地利用自己在工业上的优势进而达到经济上和政治上的统治。——第115页。
[134]纽奥尔大厦是曼彻斯特的一所大厦,从1838年起反谷物法同盟在那里开会。——第116页。
[135]对帕麦斯顿政府采取反对派立场的《自由新闻》(《Free Press》)是戴维·乌尔卡尔特及其支持者从1855年10月到1865年12月在伦敦出版的报纸。从1856年8月16日起,该报的结构和选题均有改变。报纸的篇幅由四版增加到八版,选题广泛了,而且内容更丰富了。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许多书信中根据它的这个新的形式把该报称为“新《自由新闻》”。——第116、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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