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战区事件
伦敦8月22日。佩诺及邓达斯两位海军上将的报告证实了我们提出的关于“光荣地摧毁斯维阿波尔格这个北方的直布罗陀”(按照“泰晤士报”的说法)的判断。而今天我们在一家伦敦报纸上读到下面的消息:
“关于这次对斯维阿波尔格进行大规模炮击的特点,只能说是由于战火的蔓延,敌人想必遭到了相当大的损失。然而并没有给人造成一种印象,似乎我们由此已占了很多便宜。所取得的胜利既不辉煌,也不巩固。同从前一样,波罗的海的全部情况还有待今后的发展。”
的确,在英国女王访问法国期间,“泰晤士报”必须表现良好的情绪和报道良好的消息,它一味描写couleur de rose〔美好的事情〕已经有好几天了,它假装成非常乐观的样子,绝不愿抛弃毁灭斯维阿波尔格“城”的幻想。至于谈到黑河会战,首先需要有比较详细的情报,才能对它作出评价。整个问题在于是否争取渡过黑河,以及河水深到什么程度才成为真正的障碍。如果会战是在法军正面没有这种障碍的情况下发生的,那末它就使俄军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相反,如果谈到征服无法迂回的隘路,那末俄军大批人马的损失是完全可以解释的,所以会战对双方都可以说是光荣的。但是,毕竟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俄军不试图通过拜达尔盆地实行迂回呢。但有一点还是无疑的:只要联军不是自愿撤离,那末俄军就正像它们现在所表明的,是没有力量迫使联军撤离台地及黑河地区的。这样一来,先前的那种拖延做法又重新开始了。
强攻马拉霍夫冈的消息是指日可待的。如果强攻不成功,联军就会陷于困难的境地。如果强攻成功(这还是可能的,虽然要以巨大的损失作代价),那末这还并不意味着俄军失去南区;除非俄军因缺乏粮食而不得不放弃南区。无论如何,联军在冬季以前有可能将俄军从那里排挤出去。关于在克里木的英国兵士的健康状况的报道是矛盾的。根据一份报告,每月有1000名在堑壕里的英国兵士失去战斗力。据查明,仅在一个有676人的骠骑兵第十团里就有161人患病。政府派到克里木的医疗委员会主席萨特伦德医生在他给舍夫茨别利伯爵的一封信中谈到以下事实:
“7月7日周末:英国军队人数为41593人;死亡总数为150人,患霍乱病死的有71人,寒热病——17人,腹泻——19人,痢疾——2人。7月14日周末:军队人数为42513人;死亡总数为123人,霍乱——55人,寒热病——18人,腹泻——10人,痢疾——5人。第一周因伤死亡44人,第二周因伤死亡30人,共计74人。”
因此,在7月份头两个星期内,因病死亡人数和因伤死亡人数的比例大致为4∶1。萨特伦德医生把去年冬天和今年夏天军队的健康状况作了如下的比较: “去冬死亡现象和今夏死亡现象相比,具有完全另一种性质。去冬发生过的几乎在全军引起scorbutis〔坏血病〕的那些原因:饮食不好、睡眠不足、身体过度疲劳、缺少衣服和掩蔽所、对恶劣天气预防不好等等,现在连一种也未必有。那时的各种疾病都带有坏血病的性质,因此在斯库塔里医院里死亡现象非常可怕;可以把它同爱尔兰因饥饿而死亡的现象〈1847〉相比较,而现在相反,我们碰到的是寒热病和霍乱,由于对兵士的巨大关怀,在我们兵营里,这两种病的蔓延程度无疑已经减弱了。”
目前被围部队的兵士的健康状况无疑要比围攻部队的健康状况坏。但是萨特伦德医生不可能要求绝对相信他的信,因为不久前的一次事件证明,在英国兵营中提出批评要受到处罚。大概在一个半月以前,“泰晤士报”刊登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报道了6月18日血战后对待伤员的不可容忍的态度。军事当局要求“泰晤士报”说出记者的姓名。该报拒绝了这一要求,提出只有在弗雷德里克·皮尔先生坚决保证对揭露真相的记者不予追究的条件下,才同意说出姓名。皮尔没有同意这个条件,然而在议会中指责了“泰晤士报”的拒绝态度。当时这封匿名信的作者贝克韦耳先生(外科医生的助手)因病在斯库塔里休假。这件事发生在7月中旬。兵营的长官通过某种方式揭露了贝克韦耳的手笔。背着贝克韦耳并趁他不在的时候成立了一个由高级医官(其中大部分人的名誉恰好是因贝克韦耳的信而受到了影响)组成的调查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作出了贝克韦耳犯罪的结论,既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也不让他有可能对他们提出的控告进行论证。8月3日在军队的通常命令中宣布了解除贝克韦耳的职务。从这个事件来看,也可以估计到英国官方的或半官方的关于兵士健康状况、伤员护理等等的报告的可靠程度。
卡·马克思写于1855年8月22日 载于1855年8月25日“新奥得报”第395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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