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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6月26日。昨天在下院的会议上奥特韦先生站起来问道:
“帕麦斯顿勋爵是否打算采取某些措施以促使格娄弗诺勋爵撤回自己的Sunday Trading Bill〔禁止星期日交易法案〕?”(全场发出赞同的呼声)
帕麦斯顿勋爵回答说: “如果我的高贵的朋友〈格娄弗诺〉听到了全场的这些赞同的呼声,那末,我想他会重视这些呼声的。”(表示赞同的呼声)
显然,海德公园的群众示威吓坏了下院。下院拒绝了这个法案并且bonne mine à mauvais jeu〔强作欢颜〕。“泰晤士报”把海德公园星期日的场面叫做“应得报应的伟大举动”,把法案叫做“阶级立法”的产物,“有组织的伪善手段”,并拿“议会的神学”来取乐。关于汉格的罪行,海军首席大臣查理·伍德爵士通知说,他收到了海军上将邓达斯的新的报告。从报告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被俄军炮火击毙的有5名水兵和1名芬兰舰长,负伤被俘的有4名水兵和2名芬兰人,无伤被俘的有3名军官、4名水兵和2名芬兰人。海军上将邓达斯给赫尔辛福斯的省长去了一封信,信中说明了事实,并对射击挂有白旗的船只的暴行提出最坚决的抗议。邓达斯得到了答复,省长在答复中表示道歉,并对已发生的事作了某种程度的辩白。他解释说,据军官和兵士们说,他们没有看见白旗。他们曾经非常激怒,因为在其他一些情况下船只升起的是俄国旗帜;此外,报纸报道过英国船只为了测量海洋深度曾在别的地方用过白旗。这样一来,全部辩解都归结为俄国兵士和军官们的眼睛近视。不管怎样,俄国兵士能读报并且报纸的报告引起他们的“非常激怒”,这已经是文明的标志。
行政改革协会通知明天在德留黎棱召开新的群众大会。和从前一样——凭票入场,演讲人也是事先指定的。本丢·彼拉多问道:真理是什么?帕麦斯顿问道:功绩是什么?行政改革派回答说:人的功绩就是他一年的收入[注:双关语:《Verdienst》意思是“功绩”,也是“收入”,“利润”。——编者注]。根据这一点,我们的改革派在自己的组织内进行了改革。从前总委员会的委员们——实际上是自己选举自己的——表面上应由协会全体会员投票选出。而现在凡是每年向协会捐献50或更多英镑的人,都能自动地成为总委员会的委员。从前为了防止下层阶级分子参加“运动”,加上10个基尼和1个基尼的附带条件就够了。现在10个基尼的先生已经不那么“受人尊敬”,而1个基尼的先生们就完全被看做《mob》〔“平民”〕了。在通知召开群众大会的宣传品上明确地写着:
“仅凭发给协会会员的票入场。缴纳50和更多英镑者为总委员会委员,缴纳10个基尼和1个基用者为协会会员。”
由此可见,协会内会员的权利是按照基尼的调节制计算的。肆无忌惮地在宣扬着基尼的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统治。西蒂区改革派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原来是这样的鼓动家!而且,最近的情况对他们并不十分有利。德拉蒙德在议会内公开责备他们“一贯不道德”和“贪污”。说明他们阶级纯洁性的例证就像是按照口令那样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起初“手术刀”(医学杂志)举出证明说:各种商品和食品的伪造和变坏决不只是小商人的罪过,批发商业公司通常也干这些事情。后来又听说,西蒂区的“受人尊敬的”公司发行了伪造的dock warrants〔船坞仓库证券〕。最后是斯特兰、约翰·保罗爵士和贝茨的私人银行的大规模fraudulente〔预谋的〕倒闭,同时直接吞没了寄存的有价证券。最后这件事也教会了贵族要重视西蒂区先生们的“管理”天才,因为银行“管理”的首先是贵族们的基尼。帕麦斯顿受了损失,克兰里卡德侯爵受了损失,而纳皮尔海军上将几乎丧失了自己的全部财产。教会也失去了不少的尘世的福利,因为斯特兰、保罗和贝茨等先生们特别以自己的虔诚出名,他们有时主持“向多神教徒传教”的埃克塞特会堂会议,他们是“圣经传播”协会的主要捐献人,并且担任了“罪犯改造协会”的理事。他们的信仰为他们创造了威望。他们的银行成为信教老爷们和私人团体特别喜欢的银行。但是,银行家们的“管理”天才对什么也不爱惜:既不爱惜孤儿寡妇的钱财,也不爱惜水兵们的微小的存款。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支配他们现在正向其伸手的“公款”呢? Par excellence〔主要是〕西蒂区改革派机关报的“每日新闻”忧郁地感叹道:“现在在我们中间正出现这样一些预兆,这些预兆表明不用花多少时间,就可以在工业阶级中举出一些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斯特兰之流的先生们的破产自然造成了公众对西蒂区私人银行出纳处的《run》〔“挤兑”〕。在这以前,这种私人银行比股份银行更具有不可比拟的威信。大的私人银行家已经意识到不能不“公开鼓励”相互定期检查寄存在他们那里的有价证券,也不得不通过“泰晤士报”邀请自己的账户来亲自检查他们存放在银行里的贵重物品。还有一个情况对西蒂区改革派先生们来说也极不凑巧:大家知道,西蒂区巨头之一路特希尔德正作为他们的当选人站在下院的门外,但是还没有被允许进入殿堂,因为他不愿宣读“真正基督徒的誓词”[197],而他的同僚约翰·罗素勋爵不想“实现”关于犹太人的法案。因此,昨天邓科布发了言。在他知道根据1782年议会法令,每一个当选后同政府订立任何供应合同的议员都要被褫夺在下院的席位,以及不久前路特希尔德给国库提供了1600万英镑的贷款后,他声称明天晚上他要提出关于在西蒂区进行新选举的目的的提案。不但如此。马林斯接着邓科布发言,他对林赛提出类似的提案,因为在辩论改革问题时,查理·伍德爵士曾公开指责林赛同政府订立了船只供应合同,可是林赛过去是而且现在仍然是议员。这整个事件之所以值得注意,不仅是因为像西蒂区的巨头和改革派当中的巨头这样一些人物被弄得身败名裂。它之所以值得注意还因为它提醒公众:藐视1782年法令的皮特、派西沃和利物浦正是通过西蒂区最显赫的生意人,即通过一些同政府订立贷款和供应合同的人士为自己在议会内外找到了支持。这批金融贵族——在当时,比在路易-菲力浦时代更为卖身投靠——曾是反雅各宾战争的灵魂。财政寡头们一方面摘下了赫斯贝里德姊妹的金苹果,同时在西蒂区的臭名昭彰的群众大会上劝说,全国人民 “要献出金钱和鲜血,以便把我们神圣宗教的极美好的安宁生活从亵渎教堂的法国人的手中拯救出来,把自己从无神论的悲观绝望中拯救出来”。
因此,使全国人民在最不适当的时候想起了:现在起来反对寡头政治的西蒂区恰好就是这个寡头政治赖以生长和开出绚烂花朵的苗圃。
卡·马克思写于1855年6月29日 载于1855年6月29日“新奥得报”第297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
注释:
[197]见注33。——第3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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