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一卷——六月十八日的失利。——增援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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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6月23日。滑铁卢会战[189]纪念日（6月18日）这一次自然不是在伦敦举行庆祝。本来打算在克里木通过不是对法国人的胜利，而是同法国人一起取得的胜利来庆祝这个日子。这个事件之所以特别耸人听闻，是因为威灵顿的famulus〔仆从〕腊格伦反正是听从拿破仑第三的一个将军的命令来进行指挥。报道的标题已经拟就，只是这个报道本应使之永垂不朽的事件却令人失望。在复辟帝国的历史上，不能不承认那种致命的癖好：通过再版即修订版来肯定成绩，否定失败，竭力使Empire〔帝国〕的伟大日子重显光辉。在过去反对共和国的战斗中已经取得的这种拿破仑日子的光荣复活，在目前反对外敌的战斗中却遭到了破灭。没有Empire胜利的empire使人想起了对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所作的加工，经过这种加工，不仅使丹麦王子的忧郁心情大为减弱，而且把丹麦王子这个人都弄得看不到了[190]。巴黎原定在1854年12月2日在克里木建立军事上的丰功伟绩。但由于多雨和弹药不足而未能立功。1855年6月18日曾经打算在塞瓦斯托波尔城郊演出修订版的、另一种结局的滑铁卢会战。但结果是英法军队遭到了第一次严重的失败。
　　伦敦的气氛阴沉，有价证券跌价了，帕麦斯顿在一天之内又丢掉了他在几个月内利用极其巧妙的策略所获得的东西。遭到失败的那天是6月18日；报道失败消息的电报在6月22日大家才知道。上星期四官方报纸“地球报”[191]按照帕麦斯顿的指示声明：“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同一天，帕麦斯顿在下院的晚间会议上郑重地证实了这个保证性的声明。而现在很清楚，他早在6月20日星期三午后4点钟就接到了电报。“先驱”断定拖延的原因在于巴黎的坚决要求，因为战场上的失利在巴黎变成了交易所中的成功。不管怎样，cockney〔科克奈（伦敦居民）〕却对帕麦斯顿大为恼怒。打败了——已经够糟糕的了。但由于大臣们的狡猾手段竟在德留黎棱和康文特田园剧院中参与令人发笑的欢呼，庆贺塞瓦斯托波尔的占领，this　is　too　bad，sir！〔这太不像话了，先生！〕
　　我们已经充分地预先告诉了读者，佩利西埃坚持强攻南区的固执态度是联军失利的预兆。当他接受指挥权时，我们还指出过一个可以谅解的情况，即运输工具的不足会使佩利西埃在野战中遇到很大的困难。[192]这两种情况现在在英国报刊上都得到了证实。例如，在今天的“先驱晨报”中谈到：
　　刚刚公布的财政报告再一次证明了战争初期内阁在利用交给它支配的资金问题上采取了特别疏忽的态度。根据这个官方报告，到1854年1月1日，在拨给军队的款项中库存金额有1835882英镑，而到1854年4月1日，用在军队上的数目总共只有227万英镑；这样，招募新兵所用的钱还不到议会所表决拨付的数目的四分之三。根据罗巴克委员会的报告，军队复灭的原因是什么呢？——是由于疲劳过度。而疲劳过度的原因又何在呢？——在于数量太少。而军队的数量太少，就像财政报告所表明的，是由于内阁搞阴谋的结果。可是阿尔伯特亲王还埋怨说女王自己没有掌握军队！说内阁的两手被束缚住了！在关于累亚德提案的辩论中揭露了这样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内阁，一方面埋怨运输工具不够，同时却派遣运输船只经过太恩河畔新堡到朴次茅斯去装运煤炭，或是派遣船只从克莱德到利物浦、从德普弗德到乌里治，让Surveyor〔航海船只检查员〕去进行巡视。
　　由于6月18日的失利，因此必须火速派遣增援部队。根据这种情况，昨天发布了命令，要不久前从锡兰回来的第十五步兵团立即登舰；第五十一皇家轻步兵团，第八十和九十四步兵团，由各个后备连组成的原来预定用于印度的所有小部队以及1200名骑兵必须立即开往战区。同时打电报到马赛命令急速调汽船给马尔他岛的总督和直布罗陀的总督以及伊奥尼亚群岛的Lord　High　Commissioner〔高级专员〕使用，以便在派去换防的团和民军到达以前，就利用这些船只把驻防军和近卫旅预备队的全部适于服役的人员以及一切可以调出来的后备营都调出来。而且要立即从直布罗陀调出第十三轻步兵团，从伊奥尼亚群岛调出第三十一步兵团，从科尔富岛调出第四十八步兵团，从直布罗陀调出第五十四、第六十六步兵团和苏格兰高地的第九十二步兵团。这样一来，不列颠在克里木的兵力就将增加13000人以上。此外还应加上4个野炮连、1个骑炮队和攻城炮队的增援部队——所有这些部队都作了充分的准备，就只等待运输船只。然而英国现在就像处在1854年的状况。它没有后备部队。而且情况比1854年更坏。在1854年，正如罗巴克委员会的报告中所断言的，帕麦斯顿阻挠建立民军，迟迟不实行这一措施，而在1855年，已经建立起来的民军几乎被他解散。从上面所列举的数字可以看出，增援部队不仅包括军队的主力，而且还包括后备营和骨干。这样，英国的情况就使人想起了孟德斯鸠著作中的那个野蛮人，他为了获取树上的果子，把树也砍倒了。这个par　excellence〔最道地的〕节俭的国家所花费的是它的军事资本，而不是利钱。阿尔伯特亲王要求给予绝对信任的内阁玩弄手腕的结果就是这样！大陆上普遍存在着这样的看法，说英国人口太少，提供不了军队；没有比这更错误的看法了。在1815年，即在二十二年战争以后，英国的武装力量在35万人以上！然而内阁却故意轻视这样两种办法：提高常备军的薪饷和进行民军的抽签工作！1827年，利文公爵夫人偿还了这位首相的债务，1830年利文公爵夫人使他当上了外交大臣，首相通过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使俄国对土耳其实行了八年的统治，而在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期满前一星期又在达达尼尔海峡条约中使俄国仍旧保持了这种统治[193]——对这位首相还能期望什么呢？
　　昨天罗巴克在下院宣称，7月3日（星期二，即再过一个星期）他要提出下列提案：
　　这样，罗巴克的提案就有意识地把帕麦斯顿、罗素、克拉伦登、格兰维耳和兰斯唐——这些既是这一届内阁的成员同时又是上一届内阁的成员都包括进去。这个渺小的、刻薄的、与瑟息替斯很相像的、而且又是老练的、完全掌握了议会策略的道道地地的律师，看来是被迫提出这种提案的，因为罗巴克在设菲尔德的选民曾经在公开的群众集会上投不信任票威胁过他——这个在星期二指责过帕麦斯顿而在星期四又投票信任同一个帕麦斯顿的人。阿尔伯特亲王对内阁和议会之间的关系进行的倒霉的干涉以及他对议会自主权的挑衅行为，是提出这个再一次威胁女王要夺去她“所信托的仆从”的提案的第二个原因。
　　关于行政改革派最近的活动和诡计以及迷信宗教的人的阴谋，我们下一次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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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89]在1815年6月18日的滑铁卢（比利时）会战中，拿破仑第一的军队被威灵顿指挥的英荷联军和布鲁赫尔指挥的普鲁士军队所击溃。——第358页。
　　[190]马克思指的是英国流传的一句话：《It’s　Hamlet　without　the　Prince》（“这是没有王子的哈姆雷特”），意即在这件或那件事情中缺少了主要的东西。——第358页。
　　[191]“地球报”（《The　Globe》）是英国一家日报“地球和旅行家”（《The　Globe　and　Traveller》）的简称，1803年起在伦敦出版，辉格党机关报，在该党执政的时期是政府报纸；1866年起是保守党的机关报。——第359页。
　　[192]在这里和这一段的前面部分，马克思引用“评克里木的军事行动”一文（该文的英文稿译载在本卷第320—325页），以及“帕麦斯顿勋爵官邸演出的喜剧序幕。——克里木最近事件的经过”一文（见第274—277页）。——第359页。
　　[193]关于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见注61。
　　达达尼尔海峡条约是指1841年7月13日俄、英、法、奥、普同土耳其签订的关于海峡的伦敦公约。公约规定，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在和平时期禁止所有强国的军舰通行。公约未涉及战时海峡的制度，从而在形式上承认土耳其本身在这种情况下有权决定关于外国军舰通航的问题。——第3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