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麦斯顿勋爵官邸演出的喜剧序幕。——克里木最近事件的经过[161]
伦敦5月24日。当迪斯累里的建议刚一提供了在下院内Ins〔政府〕和Outs〔反对派〕之间目前这场搏斗的前景时,帕麦斯顿就决定敲起警钟,在开会前几小时把内阁的追随者们以及皮尔分子、曼彻斯特学派和所谓“独立党人”邀请到他的唐宁街官邸来。到了202位议员,其中包括累亚德先生,他感到自己无力抗拒内阁妖魔的迷人的召唤。帕麦斯顿运用了外交手腕,认错,道歉,抚慰和劝说。他含着微笑恭听了布莱特、娄和累亚德的训导。他让罗伯特·格娄弗诺勋爵和詹姆斯·格莱安爵士去同“激动的”议员们商谈。自帕麦斯顿在他的官邸中看到不满分子同他的拥护者一起聚集在他周围的时候起,他就明白,他们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们情绪不好,但都渴望和解。下院会议的结局就这样预先安排好了;剩下的只是在公众面前演一出议会喜剧。紧张局面已经过去。喜剧的最后一幕一演完,我们就将对这出戏作简短的介绍。
随着温暖而潮湿的天气的到来,克里木春季和夏季所常见的疾病又蔓延开来了。霍乱和间歇热又出现在联军的兵营里;虽然流行病暂时还不很厉害,但是足以成为对未来的警告。在赫尔松涅斯,尸体只埋了几英寸深,到处可闻到大批腐烂尸体散发出的臭气。同时,围攻部队的精神状态也远远不能令人满意。围攻部队经受了从未有过的冬季战役的困难和危险,兵士中间之所以还能保持一定的秩序和士气,只是由于春季的来临和依靠一再提出的迅速地胜利结束围攻的诺言;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并没有取得任何成就,而俄军已推进到自己防线以外的地方,并在双方争夺的地区筑起了多面堡。朱阿夫兵不再服从指挥了,因此于2月23日他们被派到萨逢山去送死。此后,联军将领们开始表现出一点灵活性——这还不能称为积极性;但没有提出任何明确的目标,也没有坚决贯彻任何坚定的计划。法国兵士中间的哗变情绪像过去那样抑制了下来,这是因为俄军以经常的出击来打扰他们,还因为开始了第二次轰击,而这次轰击似乎一定会以神奇美妙的总强攻而告终。但结果却一败涂地。此后,便开始了缓慢而艰苦的、不能带来显著成绩的、但为维持士气所必要的挖壕作业。兵士们很快就厌恶这种在战壕里的夜间格斗,因为在那里死了好几百人却没有取得任何显著成果。又开始有人要求强攻,而康罗贝尔又不得不许下诺言,虽然他早知道诺言是不可能兑现的。佩利西埃以5月1日举行的夜袭,把他从再次出现的哗变局面中救了出来。据报道,佩利西埃是不顾康罗贝尔的命令而举行夜袭的,当康罗贝尔的命令到达时,部队已经投入了战斗。据说,这次成功的攻击又提高了兵士的情绪。这时候,皮蒙特预备部队开到了;赫尔松涅斯驻满了军队。军队认为,他们得到增援以后,就可以转入直接行动。当时必须采取一种措施。曾决定派远征军去刻赤,远征军也启程了。但是,在远征军到达刻赤停泊塌以前,从巴黎拍来了电报,责成康罗贝尔召回远征军。当然,腊格伦是同意这一点的。而这支远征军的不列颠陆军和海军司令布朗和莱昂斯曾央求法国同事不顾这道反命令而去攻打要塞。但是白费力气。远征军不得不撤回。这一次军队的愤懑情绪已经不可遏止了。甚至连英国人说的话也完全不是模棱两可的了;法国人则几乎要哗变了。这样一来,康罗贝尔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不再指挥军队,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任何权力和任何影响。佩利西埃是他的唯一可能的继承人,因为兵士早已讨厌在波拿巴主义的温室里裁培出来的将军,屡次要求换上过去在非洲受过训练的军事长官。佩利西埃得到兵士们的信任,但他是在困难的条件下接受最高统帅的职务的。他必须行动,不得延误。既然强攻没有可能,那末就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向俄国人进军,而且不应采用我们以前谈过的办法,即全军沿着仅有的一条并且由俄军大力防守的道路前进,而应把军队划成分队,沿着无数条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羊和牧人才能通过的小山道前进;这样,就可能从翼侧迂回俄军阵地。但这里有困难。法军拥有的运输工具大约能载运3万人,而且只能运到离岸不很远的地方。至于英军的运输工具,如果用它们来运一师人,运到黑河的乔尔贡不远的地方,看来就再无所余了。很难设想,在这种缺乏运输工具的情况下可以开始进军,在顺利时封锁北区,把敌人追击到巴赫契萨赖并同奥美尔-帕沙取得联系。况且,俄军照例都会设法做到除了残垣断壁以外什么也不留下的;要保证军队有大车、马匹、骆驼等等,只有在联军使俄军遭到决定性失败之后才有可能。我们且看佩利西埃是怎样摆脱这些困难的。
以前我们已经指出过同任命佩利西埃有关的一些奇怪的情况[注:见本卷第271—272页。——编者注]。但是,这里还必须指出一点。当战争开始的时候,担任总司令职务的是圣阿尔诺,一个par excellence〔真正的〕波拿巴主义的将军。他是这样为自己的皇上效劳的:上任不久便死了。在头等波拿巴主义者中间,无论马尼扬或是卡斯特朗,无论罗格或是巴拉盖·狄利埃,一个都没有被指定为他的继承人,却任用了康罗贝尔,一个对波拿巴主义的修养不深、资格也不老、但具有丰富的非洲经验的人。现在,指挥官又在更换,正像de la veille〔昨日的〕波拿巴主义者一样,du lendemain〔明日的〕波拿巴主义者也是没有分的。这个职位给了一个普通的非洲将军,他没有任何固定的政治色彩,但服军役多年并且在军队中颇有名气。沿着这条线下去,将来是否必然会轮到尚加尔涅、拉摩里西尔或卡芬雅克即波拿巴主义队伍以外的将军呢?
“没有能力进行战争,同样也没有能力签订和约,——这就是我们的情况!”——一位把整个命运同帝国制度联系在一起的法国国家活动家在几天以前这样指出过。复辟的帝国的每一个步骤,包括任命佩利西埃在内,都证明他是正确的。
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写于1855年4月24日 载于1855年5月29日“新奥得报”第243号, 并作为社论载于1855年6月12日“纽约每日论坛报”第4414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并根据“纽约每日论坛报”校对过 |
注释:
[161]本文谈到克里木最近事件的那一部分(即一直谈到任命佩利西埃的情况的那一段)是恩格斯写的“新的法国总司令”(《The new French Commander》)一文的译文,该文作为社论在1855年6月12日“纽约每日论坛报”上发表。——第2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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