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的反普鲁士运动。——斋戒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冲突
伦敦3月19日。为了说明这里报刊对普鲁士的态度,我们引证两段摘录——一段摘自托利党的机关报“先驱晨报”,另一段摘自帕麦斯顿的报纸“晨邮报”。“先驱晨报”在引证刚被任命为海军副大臣的罗伯特·皮尔爵士对他的朴次茅斯选民发表的演说时指出:
“罗伯特·皮尔爵士希望迫使普鲁士采取明确的政策,他这样做是完全正确地表达了英国人民的感情,因为否则我们第二次远征波罗的海就会像第一次远征那样毫无结果。我们的议定书够多了,‘条款’也够多了;早就应当切断俄国的物资来源,引起俄国内部相应的反应了。”
“晨邮报”收到了下面一篇关于韦德尔将军使命的巴黎通讯: “韦德尔将军把他接到的指示通知拿破仑内阁。这些指示是什么呢?韦德尔将军告诉法国政府:(1)普鲁士国王陛下对他的内弟——俄皇之死深感悲痛;(2)关于12月28日的议定书,普鲁士完全同意西方各国的意见,并准备按任何传统的形式签字,因此普鲁士应在维也纳会议上占有席位。然而全部问题在于:12月28日的议定书并不使任何人承担任何义务,它不过是一份外交上的历史文件草稿而已。因为普鲁士拒绝签订关于英国、法国和奥地利缔结联盟的正式的条约,所以韦德尔将军的使命可以认为是完成了。”
大家知道,泰尔和迦太基的统治者们在希望上帝发慈悲时,并不是拿自己去当祭品的,而是收买穷人家的孩子,把他们扔到烧得通红的摩洛赫怀抱里。官方的英国规定人民要依顺上帝,进行斋戒和为前任政府因其拙劣的管理方法而使人民受到的那些耻辱忏悔,为政府从他们身上榨取来而没有作出一桩好事的数百万英镑忏悔,为它昧着良心地从他们那里攫去的数千条生命忏悔。枢密院宣布最近这个星期三为忏悔和祈祷日, “以便祈求宽恕我们的罪孽,用最恭顺和虔诚的方式高举我们的祈祷文和给万能上帝的禀帖,恳求它赐福、保佑我们的武器和为女王和她所有的领地恢复和平”。
坎特布里大主教就像在举行宫廷仪式时的宫内大臣一样,颁布了一张进行这种宗教仪式的“表格”——规定怎样祈求万能上帝的表格。在英国国教会和也为俄国武器恳求上帝赐福的俄国国教会之间的这种惊人竞争中,优势显然是在后者这方面。 “先驱”[103]指出:“沙皇的臣民读了坎特布里大主教所规定的祈祷文,会感到这是胆小鬼的祈祷文;英国人读了它,会感到这是伪君子的祈祷文;非国教徒读了它,会理解为这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其他所有教徒的教派祈祷文;而工人将认为它是有钱人的祈祷文,这些有钱人属于同一教派,并且支持整个这种骗局,认为这种骗局能间接地帮助他们保留对官位的垄断。大主教的这种殷勤到肉麻的创作引起了全国各地工人阶级的愤慨。对于工人阶级来说,斋戒和节制日是一种现实的东西。而对于所有那些不相信贫穷的人来说,不论他们抱有什么其他信仰,这一天只是意味着在平日的食物中加上鸡蛋和鱼汤,并且像星期日那样关上他们的企业和作坊的大门。对于工人来说,斋戒日意味着丢掉工资,因而也就意味着丢掉一顿午餐。”
在以前的一篇通讯中,我们曾指出:“正是在资产阶级同贵族阶级的冲突达到顶点的时候,工业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冲突又会开始。”[注:见本卷第111页。——编者注]
上星期五在伦敦饭店举行的群众大会上,这一说法得到了明显的证明。在报道这次大会情况之前,我们想提供一些关于最近一个时期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在议会内和议会外所发生的一连串冲突的材料。就在不久以前,曼彻斯特的厂主们举行了一次会议,会上决定宣传取消官方的“工厂视察员”,据说是因为这些视察员不仅敢于对法定的劳动时间的切实遵守情况进行监督,而且甚至要求在工厂里认真贯彻议会为防止因采用机器而引起的威胁工人生命和健康的不幸事件所规定的那些措施。南郎卡郡的工厂视察员,著名的莱昂纳德·霍纳由于在最近一次报告中坚持在纺纱工厂执行法律所规定的措施而引起了厂主们对他的特别不满。有一位工厂主——当然是和平协会[104]的会员——天真地喊道:由于不遵守这些措施而“在去年死亡的总共不过五个成年工人”。
议会外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在下院内,亨利·哈耳福德爵士提出的宣布《stoppage of wages》制度为非法的法案在二读时被否决了。《Stoppage of wages》就是名义工资中的扣款,这些扣款一部分就是因违反雇主所规定的工厂制度而处的罚金,一部分就是在还没有实行新制度的工业部门中,工人使用织布机或其他机器时应交纳的租金等等。
上述制度特别盛行于诺定昂的织袜生产部门。正如亨利·哈耳福德爵士所证实的,这个地方的工人在许多场合下不但不能从企业主那里获得工资,反而经常要被迫付钱给他。原因就是在各种各样的借口下从名义工资中扣的款太多了,以致工人还得偿付工资和资本家记入借方的那笔款项之间的差额。这样一来,工人就变成了雇主的债务人,不得不在更加不利的条件下同雇主重新订立合同。现在他们甚至连维持自己肉体存在的保证都没有。
对于应该杜绝这种岂有此理的现象的享利·哈耳福德爵士的法案,下院是在二读时把它否决的,而对于英国著名的抨击文作家的儿子科贝特的法案,议院连理睬都不屑于理睬。因为这个法案所要达到的目的是:(1)以1847年的十小时工作日法代替1850年的十个半小时工作日法[105];(2)以每天在法定的工作日结束后强制停歇机器的办法使法律所规定的对工厂劳动时间的限制成为“现实”。
明天我们再来谈谈关于伦敦饭店中的群众大会的情况。
卡·马克思写于1855年3月19日 载于1855年3月22日“新奥得报”第137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 |
注释:
[103]“先驱”(《The Leader》)是英国资产阶级自由派的周报,1850年创办于伦敦。——第151页。
[104]和平协会是教友会教派于1816年在伦敦建立的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组织。协会得到了自由贸易派的积极支持。自由贸易派认为,在和平条件下,英国通过自由贸易可以更充分地利用自己的工业优势进而取得经济上和政治上的统治。——第152页。
[105]只适用于童工和女工的十小时工作日法,是英国议会在1847年6月8日通过的。
1850年2月高等控诉院(英国的高等法庭之一)宣判被控告破坏十小时工作日法的厂主无罪。这个判决事实上等于取消这个法律,因此引起了工人的反抗。于是1850年8月5日议会颁布了新的法律,规定女工和童工每日劳动10个半小时,并确定了工作日的起止时间。
恩格斯在“十小时工作制问题”和“英国的十小时工作制法案”两篇文章中对1847年的十小时工作日法作了详细的分析(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269—275、276—287页)。——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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