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冤案制造悲惨世界
【《今日美国报》6月18日文章】题:获得自由容易,获得州政府的赔偿难(作者 理查德·威林)
十年冤狱受熬煎
今年4月,雷·克朗走出州监狱,重新沐浴在亚利桑那州的阳光下。在他因谋杀指控被捕10年3个月之后,DNA测试表明,凶犯另有其人。控方向克朗道歉。他得到50美元,这是该州的罪犯在获释时都会拿到的一笔钱。
他还从律师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尽管菲尼克斯的控方承认克朗被错判,但按照亚利桑那州的法律,他几乎不可能为自己的10年冤狱从州政府那里得到任何赔偿,而其中的两年多甚至是在死囚牢房度过的。
1991年,克朗由于被控杀害菲尼克斯的一名酒吧女郎而被判罪,从此失去了房子、小船、沙丘汽车、退休储蓄金和在美国邮政局年薪3万美元的工作。他说:“所有人都希望(出狱的)人走上正道。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是冤枉的,情况更应该如此,不是吗?”
由于采取DNA测试方式,美国像雷·克朗这样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自1973年以来,当局已经认定有200多名囚犯遭到错判,并且取消了对他们的死刑或监禁判决。和克朗一样,大多数人并没有得到赔偿,因为法律为警察和控方提供了庇护,鼓励他们积极执法。
平反赔偿难兑现
许多人说,当局应该修改禁止赔偿的政策,帮助他们支付律师费用和其他债务,让他们重新做人。批评者则认为,其中一些人清白与否值得怀疑,所以不应该让他们得到赔偿。
然而,在法庭和州政府对囚犯的权利采取了多年的强硬态度之后,目前出现了改善的迹象,至少在对蒙冤犯人提供赔偿的问题上有所松动。今年,国会可能会审议一些计划,大幅增加对遭到错判的联邦囚犯的赔偿金额。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为蒙冤囚犯辩护的律师找到了逾越法律障碍的途径。自1998年以来,伊利诺伊州已经有7名遭到错判的囚犯得到将近4000万美元的赔偿。
著名律师约翰尼·科克伦与DNA专家巴里·谢克和彼得·诺伊费尔德建立了一家事务所,专门用DNA证据为那些获释的囚犯索取赔偿。
即使如此,获取赔偿金的障碍仍然令人望而生畏:
●在州法院和联邦体系中,控方和执法官员通常在司法诉讼中享有豁免权。
●15个州、哥伦比亚特区和美国政府都制定了提供赔偿的法律。但是,这些法律往往要求所有索取赔偿的人首先要得到正式赦免,或者由法庭宣布他们无罪。也就是说,DNA测试通过显示“合理疑点”来证明某个囚犯无罪,但这还不足以证明此人有资格索取赔偿。
●州立法机关有时会为那些证明无罪的人拨出专款,但这样的工作可能要历时数年,还要受到政府预算程序和变化无常的政治观点的影响。
不过,法律分析家说,有越来越多的囚犯洗脱了罪名,DNA技术在破案过程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所以政府作出赔偿的可能性也有所增加。
当初险成屈死鬼
科学站在雷·克朗这一边。
1992年,他因谋杀罪被判处死刑。1995年,上诉法庭认为,原告及律师迟迟未把证据交给克朗的律师,此案再次开庭审理。1996年,克朗再次被定罪,因为一位专家提供证词表明,克朗的牙齿与受害人身上发现的齿痕相吻合。第二次定罪之后,克朗被判处无期徒刑。
2000年,克朗的律师克里斯托弗·普洛德说服法官采用了从受害者身上提取的DNA样本。这些样本证明,克朗是清白的,犯案者是亚利桑那州一所监狱里的强奸犯。
这个名叫肯尼思·菲利普斯的强奸犯就住在距离命案发生现场600码的地方。但是,警方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克朗身上。在死者安科纳遇害之前,克朗曾与她一起出去过几个晚上。克朗获释两周后,菲利普斯被指控犯有谋杀罪,目前正在等待审讯。
对克朗来说,获取赔偿比赢得自由还要困难。
根据亚利桑那州的法律,控方在诉讼中享有豁免权。警方和专家证人也享有豁免权。这样的豁免权要追溯到几个世纪之前的英国,目的是保护原告方,同时避免政府由于官员的错误而破产。如今,大多数州都制定了豁免权法律。这样的法律使得普洛德很难为克朗争取到赔偿。
旧怨新愁了无边
相对来说,克朗仍然是幸运的。他是个单身汉,所以搬到了宾夕法尼亚州的多佛与父母同住。他参加了一个垒球队,还得到一份修理管道的兼职工作。
其他洗清冤屈的囚犯则遭遇了成堆的问题:克拉伦斯·布兰德利获释不久,就接到5万美元的子女抚养费帐单。克莱德·查尔斯获释后,接到无数的医疗费帐单和催交房地产税的通知。更可怕的是,DNA测试证明他是清白的,却表明他的兄弟是凶手。
即使得到了赔偿的犯人往往也不满意。为了得到别人的接纳,他们挥霍了来之不易的赔偿金。其中一个人抱怨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大群朋友。你希望得到接纳……所以你像疯子似的花钱。你想摆脱挥之不去的阴影,钱就这样花掉了。即使你洗清了罪名,有些人还是会把你当罪犯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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