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之恋
按照媒体的说法,旧金山湾一度是单身女子梦中追寻的地方———“男子谷”。但是,当网络泡沫破灭时,“网络猛男”随即失踪。男人不再趾高气扬,女人也不再挑三拣四。从这个窗口,人们得以窥视美国的高科技企
业家文化
【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文章】题:爱情、硅谷风格、回到现实(作者 克里斯蒂娜·麦卡罗尔)
在网络业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日子里,硅谷每天创造64个百万富翁,其中许多是年轻人,多半又都是男性。
按照媒体的说法,旧金山湾是单身女子梦中追寻的地方———“男子谷”。帕洛阿尔托一度以男性人口超出女性人口36%为荣。杂志和互联网描述男性技术显贵都是一副手持掌上电脑,神采奕奕的样子,引得女性对这些“网络猛男”仰慕不已。
但是,当网络泡沫破灭时,夸夸其谈也从单身汉的生活中消失了。消失的是奢华聚会以及与人搭讪时提及自己头衔的做法。网络业衰退带来的是许多未婚者更加努力地在私生活中建立长久的婚恋关系。男人不那么趾高气扬了,女人也不那么挑三拣四了。
“我赚这么多钱,我要这样的姑娘”
在美国的这个新贵之都,有关求爱的传说可能伴随着一夜暴富,或是惊人梦想破灭时出现的资金重组。
尽管这种故事折射出更广泛的社会趋势,但它也是窥视美国高科技企业家文化的一个窗口。
由于公司倒闭,帕洛阿尔托———从前充满阳刚之气的圣地———目前的男性人口比例仅49%。
比任何数字调整更为显著的是情绪的变化。
这一点在锡蒂塔弗恩显而易见,这个地方位于旧金山令人生畏的马里纳地区,它是20来岁的人向往的地方。在U形吧台后工作了5个年头的詹尼·阿诺尔迪回忆起那些狂热的社交情景时说,趾高气扬的网络从业者富有而自恋,他们往往将爱情当作资本主义的另一场冒险去追求。“小伙子们会说,‘我为这家公司工作,我赚这么多钱,我开这样的车———这就是吸引姑娘们的东西’。”在纳斯达克股价几次暴跌后的今天,这种虚张声势的场面没有了。
求爱的方式不再是询问对方是做什么的———如果他们有工作的话。如果他们没有工作,“也没什么丢人的”,就职于旧金山邦网络公司的20来岁的安德鲁·斯特恩说,“你就职的公司要如何掌控世界再也不是你谈论的话题了。”
重人品,弃虚荣
征婚启事也大有改观,数量更多且更为谦逊。克雷格·纽马克经营旧金山网上社区Craigslist.org,他说,20世纪90年代的征婚启事都暗示要求对方生活富足,今天的求偶意向则希望“更脚踏实地”。他说,广告越来越多地谈及“老式价值观”,或者是“希望从朋友关系开始交往”。
“六人桌”是旧金山一个为“单身贵族”提供婚介服务的俱乐部。该俱乐部的朱莉·派瓦也注意到了价值观的巨大转变。她说,她现在接待的男士在择偶意向中都强调女方的性格———以及相夫教子的能力。再也不是什么“觅身高5英尺8英寸,体重120磅”或“落落大方,在晚会上光彩照人”之类的要求了。
女性一度要求男性具备无可挑剔的社交能力,她们如今却把目光集中在“他的价值观上,看他是否热爱家庭”———而且更垂青“书呆子”。
派瓦说,自经济受挫以来,俱乐部的会员们比以往更多地“冷冻”会员身份———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正式交往的对象,暂时中止参加单身活动。
结婚人数确实呈上升趋势。在“经济快速增长”的1997至1999年和经济下挫的2000至2001年间,圣克拉拉县结婚许可证的发放量每年增长19%。
“黑色四月”,白色婚纱
显然,即便在新兴企业感觉在“黑色四月”(指2000年4月纳斯达克指数大跌———本报注)以后筹集资金极为困难的时候,男人们却发现求婚要容易得多。
拉维·贝卢尔创建不久的公司在2000年8月关门大吉。不到一年的功夫,最初创建公司的6位男同胞中有4位结了婚,另一位也已向女友求婚。贝卢尔说,“公司倒闭了,几个月内这么多人接二连三地向女友求婚,这种现象并不奇怪。”
诚然,婚姻承诺有时并不浪漫。《裸体主义者谈最近一次转变》和《头二百万总是最难赚的》两书的作者波·布朗森说:“小伙子对姑娘说,‘你是我的新事业’——姑娘听了就会心花怒放。”他还说,许多人把过去每周工作上百小时的精力投入到培养感情中去了。
但是,如果说迈向婚姻圣坛的步伐加快了,生活节奏总的说来是放慢了———这种趋势反映在单身聚会的各个方面。
摆满鱼子酱和寿司的丰盛餐桌让位给了土豆泥和面包,饼干取代了小点心和蛋糕。从前在豪宅里举行并有知名乐队助兴的活动移至更为朴素的背景中,并且是本地乐队或DJ伴奏。
那么,失去的到底是什么呢?人们常常想起的一个词是:权力。
行业香,人就香
从科技行业的所有动力来说, 它是一个男性财富的堡垒。就2000年来说,以美元计算,女企业家得到的风险资本只占总数的2·3%,而硅谷前100名收入最高的经理中只有9位女性。
由于男性垄断着技术界的职位和财富,因此本行业的繁荣———也是约会诀窍———遵循着老套的规律:郎才女貌。
专家将狂热的网络文化与战时动员相比,因为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拥进来,在高科技的战壕里干起工程师和销售的工作。
对于从斯坦福大学肄业加入这场激战的帕蒂尔来说,新的男子气概是一种恩惠。他说:“我在中学绝不是拈花惹草的人———而因为从事高科技行业,我突然间在女孩子中很吃香……这有点像演戏。” 
靠不住的网络,靠得住的人
单身汉们被迅速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并习惯了高科技变迁,因此往往不去追寻长久的爱情。
这种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的气氛———麻醉了一些人———组成了一幅令人焦虑的画面。倾斜的性别比例引发了竞争。
因为大家的时间都不多,因此正式求婚就像打字机一样快。这并不是说,在2000年技术行业破产之前,没有人寻觅心灵的归宿;也不是说,这里的未婚者不在乎钱了。
里奇·戈斯是美国未婚青年协会的主席,在他看来,硅谷中的爱情动力与他在世界其他地方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他说:“女人对男人无法忍受的一件事就是没钱。”
另一方面,一些职业女性感觉在硅谷也拣不到什么便宜。旧金山LookSmart公司的一位产品经理希拉里·福尔杰说:“我们自己有钱,因此有着大笔银行存款的男人的吸引力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怀疑,因为现金变少了,女孩子找有钱人的竞争更激烈了。但是,那些靠不住的网络从业者多半要改变他们求爱时的口气,在股市下跌的时候找个可以依靠的人。福尔杰说:“如果你在某人身上投入了时间和精力,那么,至少有些机会你是可以把握的,不管这段感情是否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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