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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里与巴勒斯坦人共度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2-05-13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在教堂里与巴勒斯坦人共度 【美国《洛杉矶时报》5月11日文章】题:从一个神圣而又破败的地方向外看(作者 卡罗琳·科尔) 足足过了一分钟,我的眼睛才适应'...

在教堂里与巴勒斯坦人共度



【美国《洛杉矶时报》5月11日文章】题:从一个神圣而又破败的地方向外看(作者 卡罗琳·科尔)
足足过了一分钟,我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人们冲过来,抢夺食物。三天来,他们吃的只有野菜汤。
在伯利恒圣诞教堂前厅的四周燃着几只蜡烛,大厅中央燃着的那只大一些。这里就全靠它们照明了。人们——有平民,有以色列所称的恐怖分子,还有巴勒斯坦警察——都过来拿糖块、饼干、米饭和小扁豆。
虽然以军包围了教堂,但还是有缝子可钻。外面的支持者给这些巴勒斯坦人带来了食物。里面的巴勒斯坦人也可以溜出去偷毛毯。他们还多次用手机和外界通话——甚至有一次是打给外面的以色列军人。
在基督徒的眼中,这座教堂是神圣的,因为它被视为耶稣的诞生地。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座教堂。
非政府组织国际团结运动组织打算给教堂里的124名巴勒斯坦人送些食物,我和该组织的10名成员一同冲进了教堂。
“谢谢!谢谢!”巴勒斯坦人说。许多人在握手。国际团结运动组织的人对我尾随他们进入教堂感到不满。我没有带任何食物,只有一部照相机,我来这里是为了拍照片。自教堂遭围困以来,我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摄影记者。
教堂是十字形的,看起来有45码长。石地板上铺着毯子。前厅的右侧躺着一个中弹受伤的人。
教堂里弥漫着一股蜡油和油煎树叶的味道。发黑的树叶闻起来像是烧焦的爆米花。在我们来以前,他们吃的就是这些树叶和野菜汤。
我周围的人都在说话,他们说的是阿拉伯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在人们安静下来后,我听到窗子外面有小鸟在歌唱。这些人美餐了一顿。
他们给我们毯子,告诉我们睡觉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据说耶稣降生的地方不足15英尺。我觉得有些别扭。这是神圣的地方,不应该在这里睡觉。
不过我很安全。这座教堂的墙壁非常坚固,门也很厚实。
我们的晚餐是稀粥,这是国际团结运动组织的人匆忙准备的。我只喝了八勺粥就睡下了。寒冷让我无法入睡。不过黎明还是不知不觉地到来了。牧师做礼拜的声音惊醒了我,他们似乎在祈祷我们平安。
下午两点,一个胖胖的巴勒斯坦厨师准备好了午饭,这次的粥略微稠一些。他做饭的工具是一个大罐子,放在教堂正厅离圣坛不远的地方。他为自己把这里当作厨房感到歉疚,不过他说这里是唯一能安全做饭的地方。
有个巴勒斯坦警察用的手机和我的一样,于是我向他借充电器。他告诉我,有人想方设法给教堂带来了电,巴勒斯坦人就用这些电来给他们的50部手机充电。
周六(4日),也就是我来教堂的第三天,一颗子弹击中了40岁的巴勒斯坦警察哈拉夫·纳杰兹的胸部。大家将他抬到教堂正厅。有人给他打了一剂止痛针。他呻吟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一个巴勒斯坦人打电话给以色列人,告诉他们有人中弹。大约半小时后,以色列人来到门口,将纳杰兹抬上一辆吉普车,送往医院。他在途中就咽了气。巴勒斯坦人坐着围成一圈,谈论有关纳杰兹的事。
巴勒斯坦人说,他们曾向教堂的神职人员承诺,不会从教堂里向外开枪。我从来没看到哪个巴勒斯坦人使用武器。相反,在这里的8天时间,我听到的唯一的枪响就是夺去纳杰兹生命的这一枪。
当天,有传言说,旨在结束围困的谈判即将结束。厨师在唱歌。大家都高高兴兴地躺下睡觉。我想离门近一些,这样就可以拍下大家离开时的情景。这时我已经有两条毯子了。有人从教堂的后门溜出去,到附近的一个宾馆偷了11条新毛毯和一些枕头。
食物越来越少,到周一时,我们又只能吃炸树叶和野菜汤了。树叶吃起来像是馅饼的皮,有股柠檬的味道,不过可没有柠檬那么甜。在煎锅里,它们看起来又黑又脆。炸树叶的油是牧师给的。野菜汤有点菠菜的味道,不过饿的时候,热乎乎的野菜汤也让人心满意足,特别是如果里面加点盐的话。吃完后,自己以为饱餐了一顿,其实不然:不过是一些水和像海草一样的植物进了胃里。
没多久,我又饿了。我感到恶心,浑身乏力,耳朵里嗡嗡作响。谈判迟迟没有结果。这是我最难熬的一天。
周二,阿克萨烈士旅的指挥官阿贝亚特的母亲和妹妹从教堂后门的一个洞里偷偷弄来了一些食物。几个橙子,一些大米和几个西红柿。
巴勒斯坦人开玩笑说,我们的厨师准备了一顿印度大餐,因为它散发出一股橙子味。厨师将大米、西红柿以及没有去皮的、切成片的橙子放在一起煮。大家觉得味道不错,不过没有人吃橙子皮。
周五(10日),天还没亮时就有消息传来,说已经达成了协议,将解除对教堂的围困。
早上5点半,这里的巴勒斯坦人用剩下的大米和豆子饱餐了一顿。6点刚过,解除围困的时刻来了。
被以色列放逐的13名巴勒斯坦人一个一个地走出了教堂。其他人也随后走了出去。
相机的电池快要用完了,我抓紧拍下他们走出大门的那一幕。所有的巴勒斯坦人都出去了,我想在里面再等一会,也许以军会撤离,这样我就不会被逮起来了。不过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我只好走出去。
以色列人让我上了一辆汽车,我在车上等了几个小时,最后国际团结运动组织的人也被带出来了。他们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小监狱。后来,美国领事来了,替我说了话。
以色列人释放了我。

美国《洛杉矶时报》摄影记者卡罗琳科尔(图中便装者)在以色列士兵的押解下走出伯利恒圣诞大教堂(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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