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妙趣横生论天下
【英国《金融时报》1月19日文章】题:提到任何一个话题,他都会谈谈看法(记者 罗伯特·汤姆森)
基辛格最近为纽约市作了一个世贸中心倒塌后的有趣广告。在广告中,一个替身在扬基体育场的棒球场跑垒,接着扑向本垒,冲垒得分。然后真的基辛格露面,以此劝勉美国同胞来体验纽约的神奇。
不能回避历史
基辛格即将出版的新书将再次招来麻烦。这本新书汇集他写的关于越南战争的文章,“将它们串连起来并加以改编”。这本书预计6月与读者见面。基辛格知道,它“不会得到普遍的喝彩”。“关于尼克松时期,任何一位作者想非常清楚地写出这段历史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时期有个问题,那就是你会遇到人们当中孕育了30年的仇恨情绪。”
基辛格说:“你不能回避历史。”而历史有时意味着你当时可能是错误的,但是后来又清楚表明是正确的。“最终也有人会撰写我任职时期的历史,根据文件而不是趣闻去写。”
在我们共进午餐的过程中,基辛格受到了格外的关照,但是他承认重要性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减小是“生物规律的必然性”。他说:“这是注定的。70多岁的人必须接受这种现实。如果你忧心忡忡,那就是毁自己。”
有什么让你忧虑的事情吗?
“我忧虑的不是我的重要性的问题。你读过很多关于我如何耕耘一生成为安全顾问的故事。在纳尔逊·洛克菲勒对理查德·尼克松的三次竞选中,我都是洛克菲勒的政治顾问。本来,我成为尼克松的安全顾问的可能性很小。”完全是一种巧合,我们俩人都选择了布鲁克俱乐部的豆羹和烤笛鲷。此时,基辛格不得不计算一下卡路里的含量,然后决定他要在烤鱼上面浇几勺酱汁。他采取自我克制的做法——与克林顿完全不一样。
他说:“我在书中批评过克林顿——我对抨击他感到遗憾,但是书是在那个特定时期写的。在书里,我抨击的是外交政策原则,而不是个人人格。”
对于显赫人物克林顿如此快地被遗忘,基辛格感到吃惊吗?
他说:“因为他没有留下任何有永久影响的东西。甚至没有给人留下对他个人的永久印象。没有产生过像肯尼迪热那样的克林顿崇拜风。他过于缺乏对国家的责任感——他更多地是为了自己。”
在正在撰写的另一本书中,基辛格给克林顿和布什提出一些忠告。 他说:“下一步我要写政治家的本质。它是更富哲理的。我定的书名是‘政治家’。”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哪些政治家会成为基辛格这本书中的人物?
“这不是其它人想象的历史纪实。我写的是我对政治家本质的想法。”这本书大约有200页,它不是一般的纪实作品。
善给实用答案
被戴上“圣贤”的头衔,人们常常以为他的思想是预言者的非现实世界想法的表露,但是,基辛格是一个洞察实际变化的预言者。不管谈到多么深奥的话题,他都会给出一个实用的深刻的答案。
关于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政治联合是否会继续下去的问题,基辛格说:“普京知道俄罗斯势力太弱,不能继续与美国进行战略竞争,因此这种政治联合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还能够持续下去。”
谈到中国,他说:“同中国的问题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有人认为中国注定会对美国发出挑战,因此现在与中国对立对我们有利。我认为,华盛顿正在对中国采取非对抗的政策,但是同它对待俄罗斯关系的政策不同。”
法国是例外情况吗?基辛格说:“我有点同情法国的某些论点。我们有一种倾向,就是把一些国家当作一个大公司的附属公司来对待。对于法国人,独立性问题是他们最重要的问题……”
谈到布莱尔对美国事业的支持,他说:“我感到惊奇,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他可能采取一种做法,首先表明英国对美国的用途,以及英国在欧洲和美国之间作为桥梁的用途。而后他可能以此作为加强他的欧洲联系的‘二垒’。在我看来,他似乎正在这样做。”
欧洲的未来将如何呢?他说:“对于未来的欧洲,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前景。将欧洲扩至26个国家的话,那就真的是有悖于牢固统一的目的。扩张和深化是完全矛盾的两种概念。”
当我问及他对布什总统近几个月的政绩的看法时,基辛格说:“比克林顿或者戈尔或许都要好得多。对一个得克萨斯人来说,对美国的袭击支配他重新塑造自我。他现在非常具有使命感,他已经表现出出人意料的精明诡秘。”
布什不是地道的得克萨斯人,去年,他的目标被确定了下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对他的精明诡秘的真正考验就要来到了。趣谈“敏感问题”
趣谈“敏感问题”
无论如何,任何事情都可以是基辛格谈论的话题———几乎是任何事物。停顿了一会儿,他突然说:“这肯定是不允许的。”我以为我们无意之中违反了布鲁克俱乐部的哪条内部章程,或者,他要披露一个长期不为人知的国家机密。
然而,他透露的却是更为敏感的问题———饮食策略。已经吃完了两个意大利式脆饼,基辛格又伸手去拿饭后吃的巧克力,嘴上说着:“如果被我夫人知道了,我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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