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美国式资本主义号号脉
《华盛顿邮政》文章说,全球化给富国带来的好处超过了穷国,过去200年里一直困扰人信并促使冷战出现的问题依然存在:怎样实现社会财富的公正分配?这个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寻找这样的答案是人类的天性
【美国《华盛顿邮报》1月20日文章】题:在此之后(作者 戴维·罗特科普夫)
原文提要 不管资本主义命运如何,已经有人在另觅他法了。
在当今世界的某个地方,游荡着下一个马克思。但他并不是共产主义者,而且也几乎肯定不是在大英图书馆里苦心钻研自己理论的德国流亡者。不过,他将试图利用今天头条新闻背后的潮流,创造一种能够为世界各国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们所接受的取代“美国式资本主义”的思想。
他也许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抗议让全家受尽屈辱的经济崩溃。他也许置身庆祝世贸中心倒塌的巴勒斯坦人群或是游行在本·拉丹画像下的印度尼西亚人群中。他也许是在北京,致力于成为使“市场社会主义”成为可持续概念的改革设计师。他也许是尼日利亚人,他的女儿是全世界每天死去的2·5万名儿童中的一个。他甚至可能是一个俄罗斯人,寻求以取代日益自私、顽固的美国为目标,重新建立国家的领导地位。
我们也许不知道下一个马克思将会出现在哪个地区,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见解。但我们能够肯定,某个地方的某个人将提出一种替代思想。在美国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时,我们许多人———历史上最成功国家的公民———认为针对我们价值观的这种威胁不可能存在,而这也许恰恰就是它能够成为现实的原因。
在国家或思想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长盛不衰、不受挑战的学说,而对于一种被许多人认为正在拉大世界上相对少的富人与绝大多数穷人之间差距的学说来说,情况尤其如此。
正如许多人所承认的,冷战的结束并不是历史的终结。但它结束了资本主义受到的一个挑战。如果我们不承认我们在过去10年里因为傲慢地解释世界事务(认为我们是正确的,其他任何国家必须遵守我们的规则,否则就要失败)而承受的代价,那么我们将会使新一代的挑战更加容易出现。
这种隐隐约约的威胁的预兆不仅存在于全世界穷人的不满中,而且存在于美国盟国在我们目前拥有无可争议的强大地位时所表现出的沮丧中。
最近,一个以支持美国闻名的拉丁美洲资深外交官说,美国在拉美及其他地方的许多朋友认为美国善于寻求合作,善于指挥———却不怎么善于聆听或给予。
这并不是新观点。一位欧洲政治家几周前在与笔者交谈时对所谓的“布什原则”———即总统在恐怖主义问题上采取的“你到底站在谁一边”的政策———提出了抱怨。我们谈论全球化,然而在过去8年里,国会在贸易问题上主要选择的是一条保护路线。与此同时,美国对国际金融机构的影响推动了有利于硬通货的政策,把华尔街的利益凌驾于当地居民的利益之上,从而引发了对“华盛顿共识”———即强调私有化、开放市场和贸易自由化的新兴市场改革办法———的抵触。事实上,在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所谓的“华盛顿制度”指的就是富人的规则。
我认为我们需要倾注最大关注的激进改革者非撒切尔莫属。她倡导了“股东国家”的思想。她就任英国首相时,英国有200万人拥有股票。当她卸任时,拥有股票的人数增加了6倍。这一改变使一个曾经自认为陷入停滞和沮丧的国家,变成了一个在创新方面领先世界的国家,不管执政的是什么政党。
这正是近来大多数改革的不足之处。这正是资本主义使大多数新兴市场失望的地方。这正是美国最有可能招致愤怒和抵触的原因。90年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银行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益的其他鼓吹者前往世界各地,宣扬急需进行的“华盛顿共识”的改革,但它们没有着手解决困扰大多数新兴及欠发达经济体的中心问题:所有权。
全球化给富国带来的好处超过了穷国,而生活在绝对贫困(甚至是饥饿)状态下的人数明显增加。于是,民粹主义者的呼声再一次不绝于耳。
问题是:我们是保持现状,希望美妙动人的美国经验能够打动那些认为它不过是遥远的电视图像的人们?还是承认我们面临的挑战?当然,共产主义的幽灵不再困扰我们了。只有生长在遥远田野中的种子,在被忽视时会茁壮成长的邪恶种子。
我们必须从承认资本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让公司消亡,而是不断进行自我改造入手。民主同样具有这种特征。我们已经使美国式资本主义在这里生了效,使其他类型的资本主义在发达世界的其他地方生了效。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还没有接近于完善全球资本主义。我们必须通过改革当地的制度,造就全球化、资本主义和民主的参与者,这样,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们才能获得资本、教育、法律制度、市场效率,以及其他只有在精英阶层放松对有限的国家资源的控制并真正提供拥有和增加财富的机会时才能出现的好处。
过去200年里一直困扰我们并促使冷战出现的问题依然存在:怎样实现社会财富的公正分配?这个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寻找这样的答案是人类的天性。经验告诫我们,要么承认寻找这些答案的责任,要么把这种责任留给其他人。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