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生命历程
追溯生命历程
生命的历史就像一把随着生物变革和灭绝而开合的扇子。人类可能不是地球上曾发生过的一场大灾难的惟一幸存者,但却是最后的幸存者
鸿篇巨制
【法国《快报》周刊11月8日一期文章】题:人类的起源
由于厌烦了看那些显示猿类如何逐渐演变成人的图片,伊夫·科庞(法国最有名的古生物学家)产生了著书总结人类起源这一棘手问题的想法。他与他的长期搭档法兰西学院的帕斯卡尔·皮克一起召集了欧洲最好的科学家(其中多数是法国人)。在研究人类、人类的祖先(从狐猴亚目动物到南方古猿)和人类的近亲(猩猩)方面,人们最近已经有了一些新发现,上述科学家为这些新发现做出了贡献。26名专家(古生物学家、生物学家、灵长目动物学家、动物生态学家和哲学家)共同完成一部鸿篇巨制,用1200页的篇幅描述那段非凡的历史——生命在我们称之为“地球”的这个星球上的诞生过程。据科庞说:“人类可能不是地球上曾发生过的一场大灾难的惟一幸存者,但却是最后的幸存者。”
从38亿年前原始海洋里出现第一批细菌到今天,并无直线可循,就像《圣经》里描述的国王家谱那样,而是存在许多派系和不知原因的演变。在书的第一章,进化论专家让—雅克·耶热写道:“生命的历史就像一把随着生物变革和灭绝而开合的扇子。”我们被迫去思考几百万年前的事情。气候变化,陆地和海洋移动,物种繁殖、增多、分门别类,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甚至恐龙族动物灭绝(这使我们的祖先——哺乳动物有了占领地球的机会)的原因也不清楚。这充分说明,我们在研究这个问题时必须持谦虚态度,同时也必须表现出创造精神。
人们对现在人类出现之前的所有进化感到十分惊讶:第一批海洋生物的甲壳的形成,随后是骨骼的形成;呼吸方式和运动方式的改变以脱离海洋到陆地上生活;有性生殖方式(需要更多能量,但却能够“混合”各种基因和染色体)的出现给了每个生物一份与众不同的遗产。当然,也有一些失败。但不管怎样,进化(这个革命性的概念是达尔文在19世纪中叶提出的)仍在继续。
人与猿的亲缘关系
达尔文让他同时代的人感到震惊,这与其说是由于他向人们分析了这种进化的机制,还不如说是由于他揭示了人与猿之间的亲缘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发现证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分析新发现的化石,破译灵长目动物的基因和观察猿类的行为与动作,都可以证明人类与猿类之间有着明显的亲缘关系。有待确定的是各个物种选择不同的进化道路的时期。第三纪(约6000万年前)是关键时期之一。当时气候酷热,地球上覆盖着森林,到处都是开花、结果的植物。作为当时“森林的主人”的灵长目动物在这种具有保护性的、食物丰富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灵长目动物的一个分支——猿(曾被布丰称为“人类的骗人面具”)突显出来。到了约公元前2500万年,类人猿从其它猿类动物中分离出来。它们的头颅和手已经与我们的头颅和手差不多了。
但又过了几百万年之后,类人猿才确定了自己与其他猿类动物的不同之处。伊夫·科庞认为关键的时候是公元前800万年左右,当时大裂谷将热带非洲与干燥的稀树草原地带分隔开来了。在高高的草丛中间,南方古猿改变了它们的生活习惯以抵御捕食性动物。它们被迫站起身来用双脚走路。对狮子的恐惧使它们成了两足动物。普瓦捷大学古生物学实验室的米歇尔·布律内认为这个过程非常简单。他在乍得的一块以前长满树木的土地上发现了一只南方古猿(被起名为“阿贝尔”)的牙齿。之后,人们又在其它不同类型的土地上发现了同一时期的其它化石。
关于人类起源的争论之所以那么激烈,首先是因为人类古生物学在不断发展。不到20年前进行的基因分析使人们更好地划定了人类从猿类中分离出来的时间:公元前800万年—公元前500万年。任何新的化石发现(特别是去年布里吉特·塞尼和马丁·皮克福德发现的“图根原始人”—Orrorin化石)都会扰乱人与猿的系谱树,迫使科学家们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最主要的因素到底是什么?是颌骨的形状还是脑的大小?是两足形态还是饮食习惯?是制造工具的能力还是表现出的初步文化征兆?有一点是肯定的:人类的摇篮在非洲。
四物种间相似之处
发起探讨人类起源问题的人们并没有只停留在对人类的探究上。既然人与猿有那么长的共同历史,为什么我们对猿的认识那么少呢?如果同灵长目动物学结合起来,人类古生物学的研究工作一定会取得成功。灵长目动物学虽然只有半个世纪的历史,但发展却非常快。在第三纪时期,有几十种类人动物,现在只剩下了四种:普通黑猩猩、倭黑猩猩、大猩猩和人。人们相信这四个物种间存在很多相似之处。在这些相似之处中,有的显得很滑稽,但多数情况却令人感到困惑。
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生态学家克洛德—马塞尔·赫拉迪克认为,灵长目动物会根据自己生活环境的变化来改变自己的“食谱”(起初是果实、树叶和昆虫)。为了分配食物,它们“制定”了一些连人类也赞同的规矩。它们能够使用工具来捕捉蚁穴深处的白蚁或者在棕榈树下敲碎核桃。社会约束、性禁忌和对年轻一代的教育:猿家族里的这些规矩与人类的规矩极其相似。于是人类学家多米尼克·利斯特尔提出疑问:人类的智商水平是否足以理解猿类的智力活动?除了我们期待于它们的,它们的举止还会告诉我们其它什么呢(人类并不懂得自然界象征性的交流方式)?哲学家伊丽莎白·德丰特奈想得更远,她说:“如果只单独地研究人类和单独地研究其它生物,是很难定义出‘人的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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