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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斯潘:从托派组织“转会”到社会党——一本新书揭开法国总理从政秘事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10-22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若斯潘:从托派组织“转会”到社会党——一本新书揭开法国总理从政秘事 【法国《问题》周刊报道】题:若斯潘——揭开过去秘密 法国总理利昂内尔·若斯潘'...

若斯潘:从托派组织“转会”到社会党——一本新书揭开法国总理从政秘事


【法国《问题》周刊报道】题:若斯潘——揭开过去秘密
法国总理利昂内尔·若斯潘似乎一直没有隐秘的过去。可是最近,记者兼作家塞尔日·拉菲创作的《若斯潘—家庭秘密》一书(见报花图片)出版了,它向读者展现了若斯潘的多面性和复杂性。
2001年6月,若斯潘终于承认自己一度对托洛茨基(1879—1940,俄国革命领袖之一———本报注)的思想产生兴趣,并且和一个托派组织建立了联系。可他没有告诉大家,他还为托派组织执行过特殊任务,并且曾经具有社会党和国际共产主义组织成员的双重身份。拉菲在他的书中披露了这些秘密,以下是书中一些重要章节的摘编。
秘密成为“革命青年”
利昂内尔·若斯潘的父亲罗贝尔·若斯潘是社会党人,曾因其在二战中的暧昧立场,于1945年被工人国际法国支部(法国社会党的前身)开除。原来1944年他接受维希政府的任命,进入默东市政府任职。当时盟军登陆已经3个星期了,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接受这个职位。
10岁时,在索镇读书的小若斯潘受到了老师的惩罚,他犯的错误就是向小伙伴们科学地解释了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前一天晚上他的母亲米雷耶向家里人讲了一堂生理课,利昂内尔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讲给同学们听。他绝不是想搞恶作剧,他甚至还为自己知道这些而感到骄傲。同学们听后先是傻笑,然后大声起哄,这个“放肆”的孩子便被班主任老师叫去。小若斯潘被告之学校不是放荡的地方,他被开除了……
这件事对若斯潘影响很大,以后他不再乱说话。而且,他还早早地学会了克制——一种近乎腼腆的谨慎。
1958年,鲍里斯·弗伦克参加了激进的、小规模的托洛茨基组织,这个托派组织由“第四国际”分裂而来,奉行抵抗原则,有秘密的地下组织,对成员实行监督,控制他们的思想,用现金付帐。每个人都有化名,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启蒙教育才能被该组织接纳。鲍里斯化名“莫里斯”,负责招募“革命青年”并对他们进行培训。一天,有人跟鲍里斯说,有个大学生好像符合加入国际共产主义组织的所有条件,唯一的问题是必须绝对保密,使他免受人们风言风语的议论。他就是若斯潘。1965年初,当若斯潘迈上蒙特勒伊的亨利—巴比斯大街130号的台阶时,他还有几个月就要从国立行政学校毕业了。鲍里斯已给他办了6次学习班,把他培养成一名托洛茨基主义者。
来自非洲的明信片
结束国立行政学校的学业前,若斯潘和他的同学们去了科特迪瓦。他从那里给鲍里斯夫妇寄来一张明信片,所署日期是1965年4月18日:“亲爱的B和亲爱的德尼兹,你们不觉得这个面具有点像葡萄牙公鸡吗?人们的确还可以把它比作别的什么东西。异域风情是欧洲人的发明,可惜没有实质内容。不过沉湎于假象倒也不错(当然只是瞟一眼而已)。我觉得这又像是某个讲演的开场白了。向你们致意,利昂内尔。”
怎么破译这些谜语呢?首先,这封信寄给鲍里斯的妻子、住在蒙特勒伊的德尼兹·萨洛蒙,因为若斯潘知道教导员鲍里斯没有取得法国国籍,所以必须小心从事。他只写了鲍里斯名字的第一个字母B,没有写全称,而是写上了德尼兹的名字。还有若斯潘提到的“演讲”,这当然是说给鲍里斯的,因为这个词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最后还有明信片上的非洲面具,谁藏在这个面具后面呢?若斯潘把这个面具比作“葡萄牙公鸡”。关于葡萄牙公鸡有个传说:一位旅客被控在旅馆行窃,要被判处绞刑。他喊冤:“法官,如果我撒谎,你现在要吃的这只鸡就不会动;如果我说的是实话,这只鸡就会站起来叫。”结果鸡叫了起来,证明这个旅客没有说谎……
回到蒙特勒伊后,若斯潘面临着职业选择。鲍里斯建议他进外交部:“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托洛茨基主义者会混进外交部。”
准备抢占中心位置
出于同朗贝尔派教导员米歇尔·洛特雷克的友谊,若斯潘以“米歇尔”作为自己的化名。他和洛特雷克的关系保持了十多年。在此期间,“米歇尔”被派到波兰的什切青,帮助当地造船厂的罢工委员会。若斯潘的任务很危险,因为他身上带着宣传材料,一些波兰文传单。
每周四晚8点以后,若斯潘召集国际共产主义组织在巴黎第20区圣布莱斯街45号的支部开会。他的任务是负责那些受“保护”的、秘密的知识分子,他们不能公开承认自己参加了国际共产主义组织。该支部还有严格的规定:禁止打探其他成员的真实身份;在工作单位不要暴露自己的政治信仰;只能把工人阶级的消息告诉可靠的人等等。每个星期“米歇尔”都作一次演讲,结构严谨、条理清晰。支部内部可以畅所欲言地展开辩论,因为支部的头头喜欢辩论,尽管他那一丝不苟的认真劲儿有时也让同志们不快。
负责传递口信的联络员是奥利维耶,他们在篮球场碰头。他们每个周日都在拉费泰苏茹瓦尔会面,谈法国政治形势的变化,交流彼此的看法,还读国际共产主义组织的会刊《工人信息报》,以此了解该组织上层的立场。
若斯潘喜欢打篮球,是个前锋,知道在球场上只有抢占中心位置才能得分。而若斯潘在整个政治生涯中一直奉行同样的基本原则。
若斯潘同社会党人皮埃尔·若克斯最初的接触没什么结果。不过1971年社会党的埃皮奈大会之后,形势有了变化。托派组织领导人朗贝尔认为必须尽快在新组建的社会党中安插几名比较能干的自己人。国际共产主义组织的很多干部因此被安排进社会党里“卧底”。9月初,若斯潘给若克斯打电话,说他准备加入社会党。
远非阿谀奉承之徒
1973年,若克斯提议让若斯潘接替他在社会党内的职务———负责培训的全国书记。而第一书记弗朗索瓦·密特朗疑惑地撇了撇嘴:他挑选合作伙伴一向小心谨慎,实际上他已经看过若斯潘的履历。
1974年,社会党和这个小规模托派组织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国际共产主义组织在第一轮大选中就呼吁选民支持密特朗,反对德斯坦,并为社会党提供服务,几乎成了它的仆从。托派同社会党领导层建立了亲密的关系。社会党既然能租用一些“得力干将”,为什么不能用一个名校毕业生呢?“米歇尔”就是这样被“借”给了社会党,就像现在的足球俱乐部队员转会一样。
若斯潘是一名斗士,在场上只有一次机会。而他这一次的表现让那些寄希望于他的人放了心。特别是让密特朗放了心。此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情同父子……
若斯潘不是阿谀奉承之徒。他不常去拜见密特朗,密特朗本人也从未曾邀请他到自己家做客。若斯潘说,密特朗觉得“既然你想保持距离,我就跟你保持距离好了”。若斯潘喜欢这样,这样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若斯潘傲慢固执,有时幽默风趣,有时脾气暴躁,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喜笑颜开,他的情绪总是跟着周围的环境不断变化。他的助手兼朋友伊夫·勒巴说:“这个人总想控制住自己的反应。他总是在克制自己,他希望能够决定自己的生活。与此同时,他所受的新教的影响,又要求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干好应该干的事。”
1988年至1991年间,担任国民教育部长的若斯潘不得不同密特朗斗。密特朗对他也不手软。在若斯潘的推动下,此间国民教育经费增长了25%。总统府认为这笔钱主要用在提高教师的工资待遇上,而没有用来改革亟待更新的教育制度。若斯潘知道总统府吹毛求疵是想扳倒他。
揪住密特朗的衣领
1990年11月12日,密特朗接见了一个学生代表团。与此同时,有两千多名学生在巴黎游行示威,并且发生了严重的骚乱。若斯潘告诉学生们,他不可能再增加教育经费了,政府已经作了很大的努力。可是密特朗却毫无顾忌地对学生代表保证再增加数十亿法郎的经费。总统站出来跟自己的部长唱反调。若斯潘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好在总理府,他暴跳如雷地说,“我可不喜欢让人耍弄”,然后冲进总理米歇尔·罗卡尔的秘书办公室,让她接通总统府,找到了密特朗。罗卡尔的办公室主任保罗·于雄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他毫不含糊地训斥了总统一顿。太让人震惊了。那天我算是知道,他这个人是不会屈服的。”
而1991年5月17日发生的一幕简直是闻所未闻。若斯潘揪住了密特朗的衣领,几乎把他抵到墙上。什么事情使若斯潘气得失控、险些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甚至有人恶意散布谣言,说他想殴打共和国总统。事实不是这样,若斯潘当时只是气昏了头,他同密特朗的谈话非常“强硬”。他曾经推荐克洛德·阿莱格尔担当负责大学事务的国务秘书,可是这个提名被国家元首否决了,而且没有人通知他这件事。若斯潘盛怒之下去找密特朗。
他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密特朗答:“我想怎样就怎样。”
“那我也是一样。”若斯潘说。
“找总理解决去吧。”密特朗生硬地说完,转身准备离去。若斯潘不肯罢休,上前揪住密特朗的衣领说:“即便你是总统也不能对我这么干!”密特朗猛地挣脱,边走边低声抱怨道:“还从来没人对我这样!”
独与总统坦诚相见
1994年11月15日,若斯潘到爱丽舍宫同密特朗总统共进午餐,因为密特朗请他去单独会面。几天前,《巴黎竞赛画报》登出一个20岁少女的照片,她就是密特朗的私生女马扎里娜·潘若。那天,国家元首想和他从前的教育部长谈谈这件事,并且只谈私人问题,他们两人都比较腼腆,过去从未在一起聊过私生活中的任何细节。两人共事已经二十多年,可是密特朗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位多疑的接班人一点都不了解。比如他想谈谈若斯潘的第二次婚姻。总统说:“你知道,看到你再婚时把自己调整得很好,我非常高兴。我从来就不敢坚持自己的选择。这大概是两代人的不同吧,或许也是上帝的安排。达尼埃尔和我本来也可以离婚,她本人并不反对,是我没有坚持,而且并不仅仅出于政治上的原因。可是你,你作出了这种选择……断然离开一个人,我做不到。我一直感到后悔。”
若斯潘回答说:“我觉得你的爱情故事、你同女儿马扎里娜的关系都是非常美好的东西。你没什么好后悔的,这只是一段美丽的故事。”两个人继续谈论离婚,谈论孤独。总统谈起马扎里娜。隐瞒了这么多年之后,密特朗终于可以让她姓自己的姓了。若斯潘听着密特朗的长篇独白,感到震惊,将信将疑又非常高兴。密特朗不是在跟政治家讲话,而是在见一个儿子。20年来,他是头一次以他自己的方式、一种拐弯抹角的复杂方式,告诉若斯潘他爱他。他向他敞开了心灵。这种坦诚相见的时刻以后不会再有了。密特朗把这种“糊涂”之举归咎为他的病:癌症有时会使人变得伤感。可是若斯潘没有忘记这几分钟的交谈,他从中又看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个和蔼亲切、慈父般的密特朗,那个1973年格勒诺布尔社会党大会上的密特朗,当年是他把一个没多大前途的托派青年提拔到社会党的上层。
图片:
1、少年时代的利昂内尔·若斯潘
2、国际共产主义组织的教导员鲍里斯·弗伦克
3、这张明信片是证明若斯潘参加过托派组织的唯一证据。
4、若斯潘(右)和密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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