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有次问逸尘:“你在外面,钱够不够花?”
逸尘说:“够,单位给的补贴虽然不多,但除了购买牙刷、牙膏、洗衣粉,其它的也没有什么花销。”
二舅表示,乡里教师开会时,沈老师经常与他聊,问逸尘的钱够花不。二舅便说,外甥的钱够花,没有听说往家里要钱的情况。
沈老师问得次数多了,二舅便有些纳闷,想知道沈老师为什么总问这个,沈老师叹了口气,他家孩子的钱总是不够花,经常朝家里要,一个民办老师挣的也不多,往往捉襟见肘。
逸尘明白,沈宝刚到东北时,分在盛京,在人力资源总监跟前打杂,沈宝长得白净帅气,眼头活、会来事儿,深得人力资源总监的欢心,他是个追求上进的人,想努力适应机关的环境,与人交往便需要更多的资金。
而逸尘自己,分在边陲,本就木讷,不懂钻营,更不知如何主动与人结纳,属于不会花钱的主儿。
从离开家乡的那一刻起,逸尘就暗下决心,要踏踏实实,争取自立,不能总依靠父母。父亲一个人的工资要供一家五六口人用,很不宽裕。因此逸尘非常珍惜那一点点津贴,尽量俭省着用,每月能剩下一点更好,攒起来当将来回家的路费。
当第一次攒够50元的时候,逸尘写信说想给家里邮,让妈妈给劝住了,说:“家里不缺钱,你自己在外面,手里留着,以备急需。”
针对二舅说的沈家事,逸尘与二舅说:“沈老师的儿子头脑灵活,社会交往多,用得多也是正常的,你别和沈老师说,以免惹得他们父子生气。”
几个人大学毕业后,沈宝分的地方靠近沿海,风景秀丽,气候适宜,但沈宝并没有看上那个城市,有着芝麻开花节节高心态的他,惦记着盛京,那是关外四省最大的城市,那里有他初来时的辉煌,那里有许多欣赏他的人,那里有大机关的向心力。
沈宝在盛京的人脉尚在,他用心活动,想要调过去,付出了许多努力,最终并没如愿。这期间,也许他投入的不仅仅是精力、人力,可能还有财力。对于同样来自农村的沈宝,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沈主是一个追求上进的人,虽然透支了家庭的经济,但他只要敲定目标,就会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地去做,大概他忘记考虑那个民办老师的承受力。
有些同事看得清,有些同学看得清,但不会有人自找没趣,阻挡那个目标明确、一心上进的人。
除非他自己知难而退。
对于政治家来说,垫脚石可以踩,但它痛不痛、喊不喊、累不累、苦不苦,并不在其考虑之内。沈宝应是具备这样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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