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刘少奇对群众工作的认识和思考

密切联系群众，是我们党的优良作风之一。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是我们党立于不败之地的根基。刘少奇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形成了一系列关于做好群众工作的认识和思考。本文基于刘少奇的相关文献资料，大致按照时间顺序，对刘少奇关于群众工作的认识和思考及形成的核心观点，作些梳理和归纳。Jxd品论天涯网

一、 要使“革命与工农群众发生切身利害关系”Jxd品论天涯网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共产党在复杂历史环境、残酷革命斗争中探索着如何做好群众工作的思路与方法。刘少奇接触和领导群众工作，是从领导工人运动开始的。他提出，要使“革命与工农群众发生切身利害关系”，从重视群众的需求出发，保护群众利益、重视群众力量和争取群众支持。第一，为保护和争取群众利益而进行斗争，在正视群众利益诉求的基础上开展党的工作。刘少奇在领导安源工人运动时指出，为了“使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养成无产阶级支配社会的潜伏势力”，须通过“争得工人直接的利益——加工资”、争得工人的“本身利益——减少工作时间”、“以过去奋斗的经验切实教育工人，使工人明了自己阶级在现在及将来社会上的地位”等三个步骤来实现。工人解放运动最初的工作，即是“利用群众的‘利害’心理，划清资本家与工人之界限，使工人阶级自觉的团结起来。增加工资、减少工作时间这种经济的奋斗，在工人将来全部的利益上看来是很小的；但是我们必得要做这种利益很小的运动，才能使工人目见利害的关系团结起来，才能训练工人的奋斗能力及方法”。他指出，安源工会在二七惨案后之所以依然能够组织工人运动继续向前发展，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安源工会能真正从工人的利益着眼，巧妙运用斗争方式回应工人诉求，用“齐心、奋斗、看清环境决定自己战斗的方式”的战术，充分团结安源工友开展工人运动。在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工作后，刘少奇从更为开阔和深远的视野进一步思考如何做好群众工作。他指出，“工农群众不是可以骗得来革命的。一定要真确地为工农利益而奋斗，继续不断地增加工农群众的利益，真确地谋得工农的解放，这样，自然可以得到工农群众对于革命的热烈参加，革命成功的希望自然不远”。到达中央苏区后，刘少奇在《苏区工人》上发表了《与忽视工人日常经济利益的倾向作斗争》，他在文中强调：“工会是在工人群众共同经济利益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工会应经常为保护工人日常的经济利益而斗争”，“我们要把工人为日常经济利益的斗争与工人阶级的总任务（在目前是巩固和扩大苏区）联系起来”。在领导工人运动过程中，刘少奇深刻认识到：只有在革命中密切联系群众利益，为工农利益而奋斗，才能有效调动广大群众的积极性。在正视群众利益诉求的基础上开展党的工作，才能说服群众、集聚群众，建立密切的党群关系。第二，重视发动和集聚群众力量，为开展革命斗争作准备。对群众力量着重进行分析，是发动革命前重要的准备工作。1928年 2月 16日，刘少奇参加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召集的征求对党的一般策略的意见，以备六大会议参考的谈话会，他在会上提出，“我们的暴动计划应照群众的力量来决定”，“我们不应失掉一切机会来集聚群众的力量”。20世纪 30年代初，赤色工会成为党在城市中领导工人运动的重要组织。刘少奇指出，赤色工会的当前工作，是要领导群众运动走上更高的阶段，努力发展群众武装组织。“工会应努力动员工人群众来参加一切群众反帝反国民党的运动”，“使工人成为群众运动主要的领导的成分”。在刘少奇看来，开展革命工作，就要注意开展群众运动，广泛发动和集聚群众力量，为革命斗争提供基础、做好准备。第三，运用口号调动群众力量，抓住正确时机发动群众。刘少奇指出，“在群众一切争斗中，口号的作用极大。它包括争斗中群众的要求和需要，它使群众的精神特别振作，特别一致，发生强有力的行动。因此口号性质的转变及口号的转换，要依争斗实际形势的转变来决定”。“当实现这些口号的时机已经成熟，应争取广大的群众到这些口号之下并组织他们预备去实现这些口号”，再“调集群众，分配任务，配置各种力量，坚决彻底地去执行这些口号”，从而进一步推动革命斗争的发展。在这个时期，刘少奇对群众工作的认识，一方面来源于亲身参与领导群众的革命斗争，另一方面来自于对脱离群众的错误路线给党和革命事业带来损失的进一步反思。1932年，在总结河南巩县孝义兵工厂罢工失败的教训时，他指出，个别支部没有做好领导工作，“只能作群众的尾巴”，没有“时时刻刻都准备领导群众起来斗争”，没有提出群众最迫切的要求，也没有深入宣传，使工人拥护这些要求。“照和尚念佛经”样子的指挥只会让工人群众更加远离党的领导。在分析工人罢工斗争遭遇挫折的原因时，他指出，“主要还是我们主观上的策略上的错误”。刘少奇清楚地认识到，如果路线的制定和贯彻割裂了党与群众的联系，在革命实践中必定受阻，进而影响党群关系。总之，在领导工人运动的革命实践中，刘少奇始终认为，从政策措施到具体行动，均不能脱离群众的需求，而应正视群众的利益，充分发动和集聚群众的力量，争取群众的支持。Jxd品论天涯网

二、“我们党要成为群众的党”Jxd品论天涯网

1935年，日本侵略者策划了华北事变，中华民族的危机日益深重。12月 9日，一二·九运动爆发，极大地促进了中华民族的觉醒，中国人民抗日救亡运动的新高潮开始到来，中国正处于政治形势大变动的前夜。面对这样的形势，中共中央对党的基本策略任务进行调整，1935年 12月召开的瓦窑堡会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议》，毛泽东在两天后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瓦窑堡会议决议和毛泽东的报告明确提出，党的基本策略任务是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批评了党内长期存在的“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的错误倾向。瓦窑堡会议结束后，党采取切实措施，推进日益高涨的抗日救亡运动。根据党中央指示，刘少奇到华北恢复、整顿和重建华北各地党组织。在此期间，他多次提出，“我们党要成为群众的党”，“让我们的党变成群众的党”，对党在领导抗日救亡运动的同时如何做好群众工作作出进一步思考。Jxd品论天涯网

第一，深刻认识群众是抗日救亡运动关键的一环，群众工作是这个时期党的工作的关键一环。刘少奇提出：“我们要集中一切力量（人力、物力与注意力）来开展群众运动与群众组织，这是我们目前唯一重要的工作。全体同志要来讨论与研究群众工作中的一切重要问题。只要我们准备了千千万万的群众到民族革命的战场上去，就等于准备了我们在决战中的捷报。”党在华北地区的任务，就是“准备自己，准备群众，为保卫平津、保卫华北而战。要顺利地执行这个任务，就必须联合华北一切可能抗日的党派、阶层，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的制定，显示了中国共产党团结抗日的决心和诚意，符合中国最广大群众的基本诉求。能否将群众团结在我们党的周围，关系到我们党在抗日救亡运动中能否掌握政治上的主动权。刘少奇指出，“我们要吸引一切团体、一切人民来参加抗日救国运动”，“我们在各种群众团体中，应该向各党各派的领袖和群众提议合作”，只要我们党毫不动摇地坚持在救国运动中的立场，“善于宣传自己的观点与批评人家的观点，并不断加强我们在群众中的影响和阵地”，就能“取得群众最大多数对我们的拥护”。Jxd品论天涯网

第二，批驳脱离群众的“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错误倾向。刘少奇指出，“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错误倾向危害极大。首先，“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错误倾向，集中表现在不能正确地认知群众，不允许党外再有群众组织。“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错误倾向常常拒绝主张抗日的群众和愿意合作的同盟者，“把他们推到反动营垒中去，巩固了敌人反对我们的联盟，加强了敌人反对我们的总的力量”，机械地主张，只要口号纲领与党不完全一致，就把群众和同盟者关在门外。其次，“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在方式上不懂得在复杂的环境下利用灵活的策略同反动派斗争。不根据当时当地的环境条件与群众的情绪，不管敌人的戒备和阴谋，盲目开展斗争。最后，“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完全不懂得领导群众的艺术”，不会根据群众觉悟的程度把群众斗争逐渐提高到更高阶段，不去了解群众的需求，而是强迫群众去斗争，“甚至不经过群众的同意，用群众团体的名义发表同党一样的、在当时环境下不能允许的宣言、传单和文件”。结果不仅不能正确发动群众，还会使群众脱离党的领导，严重损害了党在群众中的形象，使革命斗争遭受挫折和失败。刘少奇指出，“左”倾冒险主义与关门主义，既不能在统一战线中争取更多的同盟者，又不能用正确的态度和方法广泛发动群众。如果不完全批驳和肃清这些错误倾向，“就谈不上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广大民众的抗日反汉奸运动，就不会在我党的领导之下开展起来，那就要障碍着我党和革命的前进”。只有在党的群众工作中批驳和肃清“左”倾冒险主义和关门主义，才能使党和我们的同志真正走到群众中去。Jxd品论天涯网

第三，正确建立党和群众的关系，转变思想，改进领导群众的工作方法。刘少奇指出：“我们党与群众的全般工作在今后是要实行一个彻底的转变。”这种转变，具有两重性质，在工作形式上，是“从武装的转到和平的，非法的转到合法的，秘密的转到公开的，单独的转到与同盟者合作的”，而在思想上，就是“从机械的转到活泼的，主观的转到客观的，空谈转变到实际，形而上学转到辩证法”。1936年 10月 15日，刘少奇在《火线》发文指出：“日本帝国主义目前在我全国人民面前提出了亡国灭种的大问题，我们要吸引一切团体、一切人民来参加抗日救国运动。”他提出，“为要真正广大的组织群众，必须努力造成下列的条件”，即：争取群众组织与群众运动的自由，尽量的广泛利用公开与半公开的可能；创造群众运动的、获得群众极大信仰的无数的领袖；采用完全民主的工作方式与组织方式。关于如何实现上述条件，刘少奇作了详细的解释。首先，在抗日救亡运动新高潮下，党的工作环境在今后会发生变动。如果国共合作成立，那么，“组织无产阶级的群众，是党的基本任务。组织一切劳动群众，组织小资产阶级群众，组织一切抗日的不愿作亡国奴的人民，联合各党各派建立抗日反汉奸的广泛的统一战线——人民阵线，这是我党目前战胜日本帝国主义与汉奸的总方针”。在这个方针指导下，只要环境允许，就要求广大党员干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形式，在更大范围内进行公开和半公开的活动，去争取群众，调动群众力量。其次，为争取千百万群众在党的领导下加入抗日救亡运动，就要正确建立党和群众的关系，转变思想，改进在各种环境下领导群众的工作方法。党员是群众的领袖，群众的先锋队，“不是由于党的任命，而是由于我们的党员能够了解群众，能够牺牲自己，最忠实地为群众的利益而斗争，能够说服群众，能够在长期的斗争中证明我们同志的主张是正确的”，使群众能够自愿地接受党的政治主张，接受党的领导。再次，群众工作的基本方式必须是民主的工作方式。要尊重群众的民主权利和意见，要在民众团体中实行民主生活，没有团体内部的民主生活，就没有真正的民众运动。刘少奇坚决反对不尊重群众、不信任群众，在群众工作中强迫命令、任意支配群众的思想和行为。他指出，“我们不尊重群众，不信仰群众，就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就不能取得群众对于我们的相信和尊重”，“只有我们的同志尊重群众，信任群众，群众才会尊重我们，信任我们”。1936年 8月 5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在关于北方局工作给刘少奇等的指示信中，高度赞扬了刘少奇对群众工作的贡献：“北方党的工作，自胡服（胡服，刘少奇化名。）同志到后，有了基本上的转变”，其中重要的方面，“表现在努力扩大抗日战线，不仅企图建立华北各界救国联合而且能顾及全国，在学生、军队、农民等群众中，均有较好的成绩”。刘少奇为群众工作的正确开展指明了方向、厘清了思想，在扩大和夯实群众基础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Jxd品论天涯网

三、“一切工作都要走群众路线，都要有群众观点”Jxd品论天涯网

1937年 7月 7日，日本侵略军悍然发动卢沟桥事变，全民族抗战爆发。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国共两党重新合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把群众紧密团结在中国共产党的旗帜下，坚持全面抗战路线，要求我们党更加深入系统地思考党群关系和群众工作。刘少奇站在党的全局工作的高度提出，“一切工作都要走群众路线，都要有群众观点”，系统阐释党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思考在全面抗战中如何做好抗日根据地的群众工作。Jxd品论天涯网

1942年，根据党中央指示，刘少奇从华中返回延安。在途中，他代表中央调查并解决山东军政领导人在反“扫荡”策略和群众工作等问题上产生的分歧。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研究和认真分析，刘少奇敏锐地发现，党内对群众工作的重视程度还不够，有些地方工作仍存在着轻视群众、脱离群众的倾向。他指出，山东分局群众工作中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群众观念非常薄弱，不知道依靠广大群众，不重视群众工作，轻视工农分子，把群众团体干部看为第四等人”，导致山东的农民群众的革命积极性不高。为了纠正山东地区群众工作的弊端，他在山东干部会议上作了《群众运动问题》等报告。他严肃指出，“脱离群众是共产党最危险最严重而最应该受到责罚的事情”，“我们脱离了母亲——群众，就会同安泰一样，随时可被人勒死。这个观点就应该在我们党中坚强的建立起来”。他详细介绍了华中抗日根据地的经验，并对如何做好群众工作作了进一步阐述。刘少奇一边通过党刊党报指导减租减息运动，一边深入群众实地调研，指导群众工作，有力地扭转了山东地区群众工作的被动局面。Jxd品论天涯网

1944年 2月 24日，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了关于七大的准备工作。会上决定，由刘少奇在七大上作组织问题（包括党章修改）报告。为了使党章能最大程度体现党的群众路线，刘少奇多次阐释了这一问题。1944年 5月，刘少奇在西北局召开的群众工作座谈会上提出，“做群众工作的同志首先要对群众负责，不要把对党负责与对群众负责对立起来，对群众负责就是对党负责”；1944年 10月，刘少奇为中央派往外地干部作报告时强调，树立群众观点是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党的一切事业都是群众的事业，都是为了群众，为了工农兵，为了人民，我们做工作就是为群众服务”；1945年 3月 7日，刘少奇主持召开党章座谈会，广泛吸取各方面的意见；1945年 3月 31日，刘少奇在六届七中全会上对制定新党章的原则作了说明，他指出，新党章“保证党与广大群众联系的群众路线；加强和扩大党内民主，也就是党内的群众路线，领导骨干与广大群众相结合”。Jxd品论天涯网

1945年 5月 14日、15日，刘少奇在党的七大作了《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即《论党》）。这是一篇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总结中国革命的实践经验，深刻阐述党的群众路线的经典文献。他在《论党》中指出：“密切联系人民群众的路线，就是党的群众路线”，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都应该是正确地从群众中来的路线，又正确地到群众中去的路线”。为了能够全面贯彻党的群众路线，他提出，“一切为了人民群众的观点，一切向人民群众负责的观点，相信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观点，向人民群众学习的观点，这一切，就是我们的群众观点，……有了坚固的明确的这些群众观点，才能有明确的工作中的群众路线，才能实行正确的领导”，“一切工作都要走群众路线，都要有群众观点”。对党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的系统阐释，体现了刘少奇对群众工作的重要思考。Jxd品论天涯网

刘少奇在《论党》中关于做好群众工作的认识和思考，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中国共产党和党的领袖都是人民选择的结果。在全国人民的支持下，中国共产党从 1921年一个年轻的政党，在 20多年间，已经成长为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党，是一个全国人民集中仰望的党”。毛泽东作为党的领袖和人民群众的领袖，也正是“我们全党和全国广大人民所审慎选择的结果”。其次，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全体民族和全体人民的利益”，“每个党员对人民负责，即是对党负责”，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始终是相统一的。最后，党的一切事业都是人民群众的事业，党建立和建设新中国的事业，需要人民的支持，党的事业需要靠人民群众“真正自觉与真正发动”。党的思想和理论来源于群众，党要向人民群众学习，“信任群众的力量，信任群众的创造和群众的将来”，只有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才能领导人民群众取得革命的胜利上述论述体现了刘少奇基于革命实践经验，对做好群众工作作出的进一步思考，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群众观。Jxd品论天涯网

四、 “不能脱离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Jxd品论天涯网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人民热切希望和平、民主，建设一个新的中国。然而国民党妄图继续维持一党专政，蓄意挑起全面内战。全面内战爆发后，为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全国性胜利，解放区急需更加普遍深入地开展土地制度改革。刘少奇指出，“解决土地问题是直接关系到几百万几千万人的问题，就全中国来说，是几万万人的问题。这直接是农民的利益，同时也是全民族的利益，是中国人民最大的最长远的利益，是中国革命的基本任务”，也是与国民党进行政治斗争、军事斗争的重要保障。刘少奇坚持紧紧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发挥群众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扎实开展土地改革。Jxd品论天涯网

第一，依照广大群众要求，适时调整土地政策。1946年 5月，刘少奇主持起草了《中共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即“五四指示”）。“五四指示”是“实现‘耕者有其田’，为群众所创造、为中央所批准的解决土地问题的适当方法”。在讨论指示时，刘少奇认为，土地改革政策的制定要跟上群众的脚步。“土地问题今天实际上是群众在解决，中央只有一个一九四二年土地政策的决定，已经落在群众的后面了。”在刘少奇看来，“五四指示”是随着形势的变化“依照广大群众的要求，对土地政策作重要的改变”，是由减租减息到彻底平分土地的过渡政策。从“五四指示”出台的环境条件来看，当时“广大群众还没有觉悟到和平不可能，还不了解与蒋介石、美国和不了”，彻底平分土地在当时可能会影响统一战线。因此，为了“使和平与土地改革结合起来，结果就产生了‘五四指示’”。随着人民解放军转入战略进攻，为了推动解放区土地改革的进一步发展，1947年 7月下旬，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提出，“土地政策今天可以而且需要比《五四指示》更进一步，因为农民群众的要求更进了一步”。7月至 9月，刘少奇在西柏坡主持召开全国土地会议。他在会上指出：“现在党与群众的思想准备成熟了，形势也成熟了，提出彻底平分土地是适时的，不迟也不早。”会上制定了《中国土地法大纲》，大纲公布后，解放区各级领导机关派出大量土改工作队深入农村，发动群众，迅速形成土改热潮。Jxd品论天涯网

第二，重视发挥群众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放手发动群众。刘少奇提出，为解决土地问题而斗争的主体必须是群众，要放手发动群众来完成这一历史任务。“一切伟大的人民事业，都是人民自己搞的。第一有功劳的就是人民。”他强调，“解决土地问题的中心一环是发动群众，要依靠群众自己来解决土地问题，群众不起来，任何英雄好汉都是解决不了的”。当群众开展自发运动时，刘少奇指出，“我们不应害怕这样的自发运动；我们正需要这样的自发运动；应加以鼓励促成，并尽可能给以组织性和纪律性”。刘少奇表示，《中国土地法大纲》经中央批准后，“要与群众直接见面”，“平分土地要组织群众、发动群众自己去搞”。具体到执行平分土地政策的区别问题，“基本上是根据群众意见”。他特别强调，“解决土地问题的方式，群众已创造了多种多样”，相信群众能够自己解放自己，要充分发挥群众的智慧和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Jxd品论天涯网

第三，党的干部应树立为群众服务的思想，改进工作作风。刘少奇认为，党的队伍即是群众的“参谋部”，“思想上必须提倡为人民做长工，要提得响亮。鲁迅先生说：‘俯首甘为孺子牛’。我们的干部、共产党员要甘心给老百姓做牛马”。群众有权利批评和考察、甚至撤换党的干部，要让群众“相信自己作主人”。此外，土地改革广泛发动后，出现了一些“左”的偏向，刘少奇在研究确定土地改革中各项具体政策的同时，加大对纠正“左”的偏向的力度。他指出，“偏向要纠，但应研究用什么方法、在什么时间纠”，“领导要有预见，要能预见偏向的发生，要善于拔掉萌芽”。“土改问题，在领导思想上注意防止‘左’”，“当一发现有‘左’的乱子，即加以批评”，不改变干部的不民主、命令主义的作风，就不能搞好土地改革。第四，把坚持党的领导与坚持依靠群众统一起来。刘少奇指出，“领导的基本方法，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及其不断反复”，“领导群众，不能脱离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不能没有意见和主张，要用一切办法争取领导权”。也就是说，坚持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不是不需要党的领导，“恰恰是要好好领导”。领导者需要在考虑具体问题、提出方针政策、决定实施办法时坚持群众观点、走群众路线，二者是相统一的。群众有利益诉求、有斗争要求，要在党的领导下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鼓励群众参加革命的热情；群众运动发动后，必须由党来指导方向，凝聚革命力量；当群众运动产生了错误偏向，必须要靠党来领导群众纠正错误。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的重要使命。刘少奇强调：“中国人民只有在我们党的坚强而正确的领导之下，只有依照我们党所指出的政治方向奋斗，才能获得自己的彻底解放。”事实证明，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始，因为有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指导，有同人民群众天然的血肉联系，在历史和人民的选择中成了全国各族人民坚强的领导核心。Jxd品论天涯网

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时代赋予党的具体工作任务在变，不变的是党坚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的方针和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路线。重温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刘少奇对群众工作的认识和思考，对于我们进一步做好群众工作，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Jxd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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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党的文献》2021年第5期Jxd品论天涯网

网络编辑：静穆Jxd品论天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