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起：构建以国内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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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近平在2020年4月10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七次会议的讲话上第一次提出新发展格局以来，他以不同的形式、视角和层面，对新发展格局作了全面、系统的阐述，“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理论”(以下简称为新发展格局理论)。这一理论传承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推进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是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当前我国国内国际双循环存在的问题，优化升级生产、分配、流通、消费体系，增强畅通国内大循环和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功能，重塑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的指导思想。Or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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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发展格局理论的传承与发展Orz品论天涯网

在现代工业社会，一国的社会生产是由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四个环节或四个要素构成的。在正常情况下，社会生产是连续不断地、周期性地运行于这四个环节之中，马克思称之为社会再生产过程，而我们现在则称之为国内大循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论》中，马克思基于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环节的一般关系，分析了一国内的大循环。马克思指出，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构成一个总体的各个环节，一个统一体内部的差别。生产既支配着与其他要素相对而言的生产自身，也支配着其他要素”,这是由于物质资料的生产是一切社会生活的基础，显然也是分配、交换和消费的基础，因此，“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消费、分配、交换和这些不同要素相互间的一定关系”。但是，“生产就其单方面形式来说也决定于其他要素”。例如，当市场扩大即交换范围扩大时，生产的规模就增大，生产的专业化分工也就更细；随着分配的变动、资本的积聚和城乡人口的不同分配，生产也会发生变动；而消费的需要决定着生产。“不同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每一个有机整体都是这样”,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这四个环节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构成了该国的国内大循环。Orz品论天涯网

同时，在“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的现代社会，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内大循环都必须具有开放性。所以马克思在研究俄国以农业公社公有制为起点向共产主义发展的问题时，强调指出，它必须与资本主义生产统治的世界市场保持联系，吸取资本主义所取得的一切积极成果。而针对清朝时的中国以闭关锁国政策应对已进入现代工业社会的西方列强，马克思尖锐地指出：“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幅员广大的帝国，不顾时势，仍然安于现状，由于被强力排斥于世界联系的体系之外而孤立无依，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来欺骗自己，这样一个帝国终于要在这样一场殊死的决斗中死去。”也就是说，在现代工业社会，无论是哪一种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国家，其经济都必须兼顾国内国际两方面。Orz品论天涯网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世贸组织后，我国加入国际大循环，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形成‘世界工厂’发展模式，对我国快速提升经济实力、改善人民生活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近几年，随着外部环境和我国发展所具有的要素禀赋的变化，传统国际大循环动能明显减弱；同时，随着我国内需潜力不断释放，国内大循环活力日益强劲；此外，我国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带来了新特征新要求，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了新矛盾新挑战。正是基于我国目前发展阶段、环境、条件的变化，习近平提出要以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为主构建新发展格局。为此，他提出要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提升供给体系对国内需求的适配性，扭住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使生产、分配、流通、消费更多依托国内市场，形成需求引导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要以科技创新催生新发展动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实现依靠创新驱动的内涵型增长，即要大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尽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充分发挥市场经济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的显著优势，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要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和完备产业体系，创造有利于新技术快速大规模应用和迭代升级的独特优势，加速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提升产业链水平，维护产业链安全。Orz品论天涯网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绝不是关起门来封闭运行”,而是“要优化升级生产、分配、流通、消费体系，深化对内经济联系、增加经济纵深，增强畅通国内大循环和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功能”,从而通过发挥内需潜力使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更好联通，更好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实现更加强劲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虽然近几年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但是从长远看，经济全球化仍然是历史潮流，各国分工合作、互利共赢仍然是长期趋势。因此，越是面临封锁打压，越不能搞自我封闭，而是要实施更加开放包容、互惠共享的国际科技合作创新的战略。也就是说，在国内国际双循环中，要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打造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同时，“越开放越要重视安全，越要统筹好发展和安全，着力增强自身竞争能力、开放监管能力、风险防控能力”。Orz品论天涯网

综上所述，习近平提出的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理论，传承与发展了马克思关于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环节与现代工业社会各国必须实现“双循环”的论述。新发展格局理论对于指导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来说，在战略上是一次重大的抉择。因为在2008年前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外部环境下，以我国加入国外大循环为主体所构建的发展格局，形成了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的优势，从而对于我国快速提升经济实力、改善人民生活发挥了重要作用。而在2008年以来霸权国家逆全球化愈演愈烈的外部环境下，以开放的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构建新发展格局，重塑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必将在我国“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Or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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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影响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两大因素Orz品论天涯网

改革开放以来的情况表明，我国的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大循环，在客观上存在此消彼长的态势。习近平提出，“对于这个客观现象，理论界进行了很多讨论，可以继续深化研究，并提出真知灼见”。Orz品论天涯网

当今世界，霸权盛衰周期和国际分工“内外化”两大因素影响甚至主导着各国实际运行的“双循环”。Orz品论天涯网

(一)霸权盛衰周期对“双循环”的影响Orz品论天涯网

霸权周期理论指出，在霸权国家的鼎盛时期，因其主导了颠覆性创新(工业革命)而在工业上处于垄断地位，具有强大的国际竞争力，从而往往推行贸易自由政策，反对贸易保护。如果各国都随之推行贸易自由政策，那么霸权国家的“双循环”就可以完全支配其他国家的“双循环”。比如，英国在其霸权鼎盛时期，基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所形成的工业垄断地位推行贸易自由政策，成为“世界工厂”,其他国家都成为“英国工业品的销售市场，同时又是其原料和粮食的供应地。英国是农业世界的伟大的工业中心，是工业太阳，日益增多的生产谷物和棉花的卫星都围绕着它运转”。也就是说，各国的双循环是依附于英国的。同样，美国在其霸权鼎盛时期，基于主导第二次工业革命所形成的工业垄断地位，推行贸易自由政策，不仅成为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工业中心，而且成为其他发达国家的工业中心，从而美国的“双循环”支配了其他国家的“双循环”。新中国成立后，世界经济运行一直处于美国霸权的鼎盛时期。由于美国的经济封锁，我国被排斥在资本主义世界市场之外，因此，在这一时期我国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但我国没有关起门来封闭运行，而是在一段时间保持了与社会主义阵营的经济联系，并利用苏联援建的“156项工程”,构建了我国独立的现代化工业体系。到1957年，“中国工业结构已经发生变化，一个门类齐全的独立的工业体系基本形成”,从而“使中国的工业技术水平从解放前落后于工业发达国家近一个世纪，迅速提高到20世纪40年代的水平”。Orz品论天涯网

随着霸权衰落，美国因逐渐丧失其工业的垄断地位，贸易政策由贸易自由转向贸易保护政策。去工业化和金融资产泡沫化是霸权国家衰落时期的共同特征。不过，美国基于“工业为夕阳产业而服务业为朝阳产业”的理论，在20世纪70年代开启了去工业化的进程，大量的中低端工业制成品生产链条和美国制造业企业向国外转移，从而先后给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工业发展提供了机会，也给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提供了发展机遇。改革开放后的30多年，我国定位于全球供给链的制造环节，进口原材料和零部件，生产工业制成品再出口，从而形成以加入国际大循环为主体的国内国际双循环。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这种双循环运行良好，从而使我国成为“世界工厂”。Orz品论天涯网

历史地看，中国在最初没有核心技术、国际品牌以及全球销售网络的情况下，利用外资直接投资的核心技术、品牌和全球销售网络，采取“两头在外”的以国际大循环为主体的国内国际双循环，是唯一正确的战略抉择。所形成的国际合作和竞争优势，拉动了我国经济30多年的高速增长，形成了全球最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Orz品论天涯网

(二)国际分工“内外化”对“双循环”的影响Orz品论天涯网

传统的国际分工是基于各国产品的比较优势，因此在企业生产线两边堆积的零部件基本上是在企业内生产或由国内企业生产的，从而工业制成品都标明由企业所在国制造。而当今的国际分工则是基于企业内分工的社会化与社会分工的企业化。也就是说，即使某种工业制成品的所有零部件都可以在企业内通过分工协作完成，但基于成本—收益原则，该企业也会将零部件的生产通过直接投资或代工方式，分散到最低生产成本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并往往在某个国家总装。这样，企业内分工社会化成了国家之间的分工，反过来说，国家间的社会分工也企业化成了跨国公司的企业内分工。当然这种企业分工社会化和社会分工企业化，即国际分工的“内外化”在形式上是多种多样的，但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即生产线两边堆积的零部件产自几十个国家、几百个企业，而总装成的制成品却仍然只标明是某一个国家制造的，即总装成产品的企业的所在国。Orz品论天涯网

由于国际分工的“内外化”,相关国家之间形成了基于比较优势集成的产品供给链。因此，任何一家企业既可以基于自己的比较优势定位在产品供给链上的某个环节，生产一种或几种零部件，进而通过国际贸易成为全球产品供给链的一部分；也可以基于自己的比较优势生产最终的制成品，其中大部分的零部件可以通过国际贸易从全球产品供给链获得。这里不难看出，相对于传统地投资于某一产品全部生产过程，参与“内外化”的全球国际分工并成为全球产品供给链的一部分的企业，因其高度专业化的分工和规模化的生产，具有投资额低、成本低、效益高、技术升级快等优势。如此一来，构成全球产品供给链的各国企业之间形成了互利共赢的局面，并为发展中国家在某个领域赶超发达国家提供了条件。Orz品论天涯网

美国2007—2009年的大衰退是世界经济格局发展的一个转折点。巨额的国家债务和贸易赤字、严重的失业问题和贫富两极分化，促使奥巴马政府在2009年从去工业化转向再工业化，从贸易自由政策转向贸易保护政策。特朗普自2017年执政以来，集美国政客的霸凌与资本的贪婪于一身，将贸易保护政策极端化，即国际分工的“内外化”被美国“武器化”而成为遏制中国经济发展的工具。霸权衰落的美国为了维持其霸权衰而不亡，绝对不允许任何国家的企业动摇其工业垄断地位。实际情况正是如此。美国只允许本国企业或被其控制的其他国家的企业在霸权保护伞下利用国际分工“内外化”所形成的全球产品供给链，对于不受控制且在某个领域超过美国的他国企业，一概通过国家的力量而不是市场竞争将其打压下去。Orz品论天涯网

近年来，美国为了把持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主导权，疯狂遏制中国借助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契机向全球产业链的高端发展，并挑起中美贸易战和科技战，加之新冠肺炎疫情的世界大流行，导致全球供给链断裂和市场萎缩。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我国必须改变发展格局。2020年，我国在国家层面作出了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抉择，从参与国际大循环为主体的双循环发展格局，转向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Orz品论天涯网

总之，在新中国71年的历程中，由于具体的历史环境的变化，我国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大循环呈现出三个发展阶段：从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到以参与国际大循环为主体，再到目前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Or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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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基于“四环节”构建 新发展格局的探讨Orz品论天涯网

新发展格局理论强调“要优化升级生产、分配、流通、消费体系，深化对内经济联系、增加经济纵深，增强畅通国内大循环和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功能”18。由此，要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就必须优化升级生产、分配、流通、消费体系。Orz品论天涯网

(一)“四环节”的内在联系与外在表现Orz品论天涯网

在正常情况下，一国的经济循环是运行于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个环节之中的，并具有连续性和周期性。因此，可以根据这四个环节的内在联系和外在表现来优化升级我国生产、分配、流通、消费体系，促进对内经济联系，使东中西部经济更平衡更充分发展，从而增强畅通国内大循环和连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功能。具体来说，物质生产环节是大循环的起点，消费环节是大循环的终点或最后目的，而分配和交换是大循环从起点到终点的中介环节。生产与消费的关系常常可以表述为供给与需求的关系。就内在关系而言，分配、交换和消费从本质上组成生产的相应部分，“作为生产要素的分配，它本身就是生产的一个要素”,“在生产本身中发生的各种活动和各种能力的交换，直接属于生产，并且从本质上组成生产”,而“生产行为本身就它的一切要素来说也是消费行为”,如劳动资料和劳动力的消费。由此，“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消费、分配、交换和这些不同要素相互间的一定关系”。Orz品论天涯网

在市场经济中，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之间的关系是通过货币连接的，从而它们之间的关系表现为货币关系。这样，就外在联系或外在表现来说，在市场经济中“生产就其单方面形式来说也决定于其他要素”,即生产也决定于分配、交换和消费。比如，市场对资源的分配决定着不同生产部门或不同企业的生产规模和效率，而收入的分配方式决定着不同生产参与者的收入水平；生产的产品只有通过交换转换为一定的货币量，才能实现产品的价值，才能成为社会产品，即GDP的一部分；而生产的产品只有被生产性消费和非生产性消费，才能实现产品的使用价值。同时，我们在分析大循环四个环节的外在表现即货币关系时，不能无视这四个相对独立环节的内在联系，即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分配、交换和消费，有什么样的生产方式就必然会形成相应的分配方式、交换方式和消费方式。因此，优化升级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体系，首先必须优化升级生产这一关键或核心环节，只有生产出产品，才会有产品的分配、交换和消费，而生产产品的技术水平或产品在供给链中的层次，决定着分配、交换、消费的一定层次和一定方式。Orz品论天涯网

(二)基于内在联系优化升级生产环节Orz品论天涯网

当前我国生产环节总体上处于全球供给链的中低端，由此决定了可分配的收入、交换中的国际竞争力和消费水平在总体上处于中低层次。显然，这种现状对于我国充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以及充分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新机遇都是远远不够的。为此，新发展格局理论的战略意图就是要坚持新发展理念，抓住当前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机遇，将生产这一核心环节从全球供给链的中低端优化升级到中高端，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推动高质量发展。Orz品论天涯网

为此，必须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全面加大科技创新和进口替代力度，以重塑产业链。具体来说，一方面要拉长长板，巩固提升优势产业的国际领先地位，锻造一些“杀手锏”技术，持续增强全产业链的优势；另一方面要补齐短板，即要在关系国家安全的领域和节点，构建自主可控和安全可靠的国内供给体系，力争重要产品和供应渠道都至少有一个替代来源，形成必要的产业备份系统。这样，在关键时刻可以做到自我循环，以确保在极端情况下经济能够正常运转。23也就是说，即便特殊情况下我国企业不能基于比较优势参与国际分工、充分利用全球供给链，国内各大经济区、各类企业也完全可以基于比较优势，在国内参与战略性产业链的构建，同时发挥市场经济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优势，集中力量、协同攻关。Orz品论天涯网

比如，半导体产业作为中美两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抢占的制高点，美国政府为了遏制我国在通信领域居于领先地位的华为公司和5G技术，公然违反市场规则，采取长臂管辖手段，在全球管制采用美国技术和设备生产芯片的所有企业，勒令其未经美国政府同意，禁止将芯片出售给华为公司，或者为其设计的芯片代工；同时采取新重商主义政策，阻止华为的5G产品进入美国市场，胁迫许多国家放弃购买华为5G产品的计划。我们要从中看到并引起足够警惕，空有领先的芯片设计能力而缺乏领先的芯片制造能力不过是空中楼阁，必然受制于人甚而危及国家经济安全。因此，以半导体产业为例，必须发挥市场经济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在各大经济区集中力量、产学研协同攻关，基于新一轮工业革命，实现半导体产业的劳动资料颠覆性创新。而国内相关企业可以基于自己的比较优势参与国内半导体产业链的专业化分工，以不断提高创新能力和竞争力。简言之，作为大国，特别是作为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必须在半导体这个战略性产业拥有完整的供给链；而国内的半导体企业则必须基于比较优势参与这个产业链的专业化分工，以形成自己独特的优势，再融入国际大循环，参与国际合作与竞争。这就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模式。Orz品论天涯网

总之，只要“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链，前瞻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发展未来产业”24,使新兴产业的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更多依托国内市场，并以高质量满足日益升级的国内市场需求，就一定能够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也就是说，一旦生产环节从全球供给链的中低端优化升级到中高端，那么所产出的高附加值和具有竞争力的产品，就可以带动分配、交换和消费环节的优化升级，即大多数人就会由低收入群体上升到中高收入群体，大多数产品就会从低附加值交易市场上升到高附加值交易市场，大多数人的消费就会由低水平上升到中高水平。Orz品论天涯网

事实证明，美国针对中国的科技战在客观上却为中国利用国内市场发展高科技产业提供了“保护主义政策”,而无须中国采取保护主义政策来发展高科技产业。Orz品论天涯网

(三)基于外在联系优化升级消费环节Orz品论天涯网

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创新产业链，只是优化升级四环节的一个方面，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则是优化升级四环节的另一个重要方面。也就是说，基于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使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各环节更多依托国内市场实现良性循环。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显然，要扩大内需，就必须从构成社会主要矛盾的两个方面，即围绕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采取有效措施。具体来说，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一种需求欲望，这种需求欲望要成为实际的有效需求则取决于有支付能力的购买力，微观层面上，有支付能力的购买力源于每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一般来说，学历教育和职业教育与个人可支配收入呈正相关，因此政府要加大对教育的投资，使更多普通劳动者通过自身努力进入中等收入群体。Orz品论天涯网

从宏观层面而言，有支付能力的购买力除了源于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外，还源于区域经济的平衡和充分的发展。这意味着，解决目前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有利于提高大多数人的可支配收入。客观地说，在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上，毛泽东时代“三线建设”的经验仍然具有现实意义，“三线建设”留下的工业基地也可以为当今我国“深化对内经济联系，增加经济纵深”发挥新的作用。而习近平在2013年高瞻远瞩地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更为平衡更为协调的发展创造了决定性的条件。“一带一路”倡议为西部地区的重庆、成都、西安等经济中心带来的东南亚通道、中欧班列通道，以及中巴经济走廊和瓜德尔港等陆路大动脉和出海口，使西部地区比东部地区更便捷地与“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国家在经济与贸易上进行往来。加之老基建和新基建已经形成和即将形成的便捷快速的交通网络、高速率低时延的通信网络等企业外部投资环境与东部地区趋向同一水平，且西部地区在土地资源等方面拥有优势。也就是说，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出发，在东部、中部和西部统一调整和提升国内供给体系的高、中、低端，改变目前我国工业供给体系高度集中于东部地区的现状，既有必要，也具备了相应的条件。而工业供给体系在东部、中部和西部的平衡布局，有利于这三大经济区域的平衡和协调发展，进而缩小城乡之间、区域之间的收入差距，增加可支配收入总量，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创造必备的条件。另外，应该看到，到2020年底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其中除丧失劳动力的脱贫人口靠转移支付外，绝大部分通过产业方式脱贫的人口，所增加的可支配收入释放出大量的内需潜力，从而有利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有利于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Orz品论天涯网

总之，在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四环节中，从内在关系来说，关键环节是生产或供给；就外在关系而言，关键环节是消费或需求。抓住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历史机遇，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创新产业链和供给链，并基于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释放14亿人民的内需潜力，就能够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从而实现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Or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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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 论Orz品论天涯网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归结为一点，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合作共赢取代“丛林法则”和“赢者通吃”,成为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这场大变局与第四次工业革命处于历史交汇期，如果通过正常的市场竞争，美国不可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继续保持工业垄断地位。享有盛名的美国外交家基辛格清醒地看到这点，他在2020年10月7日与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一次远程讨论中就明确表示，美国必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能在经济和科技实力方面保持“单极霸权”了。但是，特朗普政府却不择手段地维持“单极霸权”,加剧了逆全球化趋势，从而掀起一股保护主义、单边主义逆流，严重冲击了全球产业链和供给链。而我国国内发展阶段、环境、条件的变化，集中到一点，就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中的矛盾和问题集中体现在发展的质量和效益上。基于国内外发展环境发生的深刻复杂变化，习近平提出了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理论，指导我国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战略方向，打造自主可控、安全可靠的产业链和供应链；从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使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各环节更多依托国内市场实现良性循环。而国内循环越顺畅，越有利于我国在参与国际大循环中形成竞争和合作的新优势。Or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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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保罗Orz品论天涯网

来源：《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1年第2期Orz品论天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