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萍：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研究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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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理论学习，建党以来多次倡导和开展了大规模的学习运动。在历次的学习运动中，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制定各种措施保证学习运动的顺利开展。学习运动中提出的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科学的学习方法，合理的学习制度及积累的经验，都产生了全局性和长期性影响。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加强党员干部学习，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述，“领导干部要加强理论修养，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学懂弄通做实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掌握贯穿其中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善于从纷繁复杂的矛盾中把握规律，不断积累经验，增长才干。”由此可见，加强理论学习是中国共产党的一贯优良传统。Kq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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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内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研究成果KqZ品论天涯网

延安时期党的领导人和理论工作者，如毛泽东、刘少奇、张闻天、陈云、艾思奇、张如心等，对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必然性与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行了全面系统的研究，为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了重要贡献。1938年1月，梁漱溟先生受邀访问延安，他在记录中写道：“一般看去，各项人等，生活水准都差不多，没有享受有厚的人，是一种好风气；人人喜欢研究，喜欢学习，是一种好风气，爱唱歌，爱开会，亦是他们的一种好风气。”这些评价客观公正地阐述了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推进的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意义。KqZ品论天涯网

延安时期是中国共产党走向成熟的重要历史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重大飞跃并形成了第一个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近些年，学术界围绕或涉及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理论成果比较丰富，著作主要有：《毛泽东延安时期教育实践与教育思想概论》（湘潭大学出版社2012年）、《延安整风时期的理论教育及其当代价值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中国共产党理论建设史纲（1921—1949）》（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年）、《延安干部教育模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中国共产党延安时期政治社会文化史论》（人民出版社2011年）、《延安整风实录》（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等等；学术论文主要有：《1939—1942年的延安在职干部学习运动》（《党的文献》2018年第10期）、《延安时期大学习的方法与动力》（《学习时报》2018年第3期）、《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培育学习文化的过程、特点与经验》（《北京党史》2016年第7期）、《党外舆论对中共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的评价》（《中共党史研究》2012年第12期）、《中国共产党在延安时期的学习实践研究》（《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1年第3期）、《延安时期毛泽东发起的学习运动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毛泽东思想研究》2011年第2期）、《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推进学习运动的历史考察及基本经验》（《中共党史研究》2010年第12期）、《延安时期知识分子群体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探析》（《理论学刊》2010年第12期）、《陈云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当代中国史研究》2005年第4期），等等。KqZ品论天涯网

国内绝大多数学者对延安时期中共推进的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持肯定态度，其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七个方面。KqZ品论天涯网

（1）学习运动发起缘由的研究。绝大多数学者都提到了抗战形势的需要，建设大党任务的需要。认为延安学习运动是“有效应对当时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和国内社会矛盾变化的现实要求；是提高党的理论水平，争取中国革命早日胜利的目的要求”(1)3。正是因为党内理论水平不足，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发出学习的号召，提高全体党员的理论水平。也有学者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构建的视角，论述了学习运动发起的缘由，认为“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运动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在广大党员干部中树立、培养和巩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过程”。KqZ品论天涯网

(2）马克思主义学习内容和特点的探讨。学术界对学习内容的看法比较一致，认为学习的主要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的历史、中国的国情、军事理论。延安时期全党的学习运动呈现出以下特点：把学习与确定党的政治、组织、思想、军事路线相结合，领导干部率先垂范，形成科学的学习方法，营造浓厚的学习氛围。KqZ品论天涯网

(3）学习方法与机制的研究。冯建玫总结延安时期大学习的方法指出，学习要把自己摆进去，是实现由被动学习到主动学习的重要路径。有学者总结延安理论学习的方法：必须发扬“挤”和“钻”两种精神；必须善于联系实际进行独立思考；必须有计划性，长期坚持下去；必须学习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知识。有学者认为，各级组织高度重视和正确领导，从教材、教员到经费、时间，再到督促、检查、总结评比制定了一整套制度贯彻实施(3)5。也有学者从微观入手，探讨了延安时期两小时学习制度的确立及对干部理论学习的意义(4)6。KqZ品论天涯网

(4）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主体研究。针对领袖人物群体和知识分子群体等群体发挥的不同历史作用，国内学者更多地以领袖群体为视角，探讨了毛泽东、刘少奇、陈云、张闻天等领袖人物，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对学习运动做出重要贡献。其中尤以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研究最为突出。对于延安知识分子群体的研究，代表性研究成果主要阐述了知识分子群体的来源，及其对推动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所发挥的主要作用与影响等。学界主要集中于他们对马克思主义文献的翻译、宣传以及对毛泽东思想的贡献等方面，这种作用的考察多呈现出以某个人（艾思奇、李达、张如心）在某一领域（比如哲学）发挥作用的考察。也有学者把理论工作者作为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中的整体考察，介绍理论工作者的探索和贡献。KqZ品论天涯网

(5）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经验与启示研究。学者从不同角度总结了延安时期学习活动的历史经验。有学者概括了四点：倡导长期学习的理念；树立虚心学习的态度；确立理论联系实际的学习原则；强调学以致用(2)9。也有学者从学习原则、学习内容、学习制度三个方面总结了延安时期学习运动的经验：坚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学习内容须全面而系统；构建完善的保障机制。KqZ品论天涯网

(6）全面考察延安时期学习运动。对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的学习运动进行全方位的考察，阐述总结延安时期学习运动的内容、特征、实现途径、意义以及经验启示。KqZ品论天涯网

(7）学习活动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的影响研究。很多学者肯定指出，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既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前提条件，也加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KqZ品论天涯网

延安时期学习运动取得辉煌卓越的成绩有其深刻的社会背景和内在依据：中国共产党肩负的革命任务，中共中央“建设大党”的自我要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对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提出了现实要求；具备较高理论素养的中共领袖、知识分子群体以及陕甘宁革命根据地的巩固，为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开展提供了有利条件。总体看，学界对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研究，内容比较全面，但深度有待加强。比如，缺乏对不同学习对象、学习效果的分析，领导干部和普通党员、军校和党校、在职和离职等不同部门不同学习对象的学习内容和方法有什么区别，学习的效果是否相同？还可以再深入拓展，包括深化探讨延安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关系，为当今建设学习型政党提供借鉴。Kq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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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外学者对延安时期学习运动的研究KqZ品论天涯网

国外学者对延安时期的研究，始于20世纪30～40年代来华的亲历者：如斯诺、费正清、谢伟斯等人。研究成果主要分散在综合性著作、人物传记和部分专题性研究中。美国学者费正清指出，延安整风时期马克思主义获得一种民族形式，“共产主义蓬勃发展的抗日民主主义和苏联微弱的影响下完成了它的中国化，从此以后，共产主义就不是一种外来思想”。肯定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第一次结合的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但他也认为：“这次整风运动也标志着受共产国际委派、从莫斯科留学归来的‘国际主义者’们最终被清除出党的队伍，这些人均曾长期反对毛泽东的领导。”这里把延安整风的目的说成毛泽东为了清除异己而发起的，就带有明显的主观色彩。日本学者德田教之指出：“毛泽东在六中全会上指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可以理解成毛泽东不仅把自己看作是斯大林最忠实的学生。而是为提出一种积极地寻求中国之路的独立意识形态开辟道路。”他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提供了抵抗外部（即莫斯科）对中国问题介入的理论。这种看法有失偏颇，我们强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是说要抵制外部理论，而是抵制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错误倾向。澳大利亚学者尼克·奈特从普遍规律与特殊规律相结合的角度，理解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他在《毛泽东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一文中指出：“中国条件下的马克思主义，就在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规律，去揭示反映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性质的特殊规律。”“在毛泽东看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规律与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性质的特殊规律相结合。”奈特的这种说法，与我们所说的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基本一致。日本学者野村浩一称整风运动为“马克思主义的教育运动”，是带有中国共产党色彩的最独特的运动。这种观点是符合实际的。西方一些学者将延安时期中共推进马克思主义学习与创新的最高成果———毛泽东思想，视为马克思主义的异端。施拉姆在其著作中就强调了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同正统马克思主义的差异，提出了“异端说”。他认为，毛泽东在延安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因其强调中国的传统和实际情况而抛弃了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改变了马克思主义的实质。KqZ品论天涯网

国外学者大多重视原始资料的搜集和考证，试图选取新的认识角度和研究取向。他们选取分析问题的角度及在方法论上的探索，确实有助于人们拓展思维空间和理论视野，但由于语言翻译上的障碍、意识形态和历史的局限性，大多数研究成果只是限于叙述文本，专门论述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文章、著作尚未见及。且有些分析尚欠准确客观，存在许多偏颇之处。KqZ品论天涯网

中国共产党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过程中，尤其是延安整风期间，全党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从而极大地推进了中国革命胜利的进程。延安整风打破了党内长期存在地把共产国际指示和苏联经验绝对化、神圣化的思维模式，打破了以王明为代表的教条主义者造成的党内思想禁锢的局面。党内探索精神、创新意识、独立思考和实事求是的思想得以发扬，全党呈现出同心同德、奋发向上的精神风貌。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开展造就了一大批德才兼备的领导干部，全党干部理论水平和工作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加快了中国革命胜利的步伐。KqZ品论天涯网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是中国共产党理论学习的一次创举，取得重大成功，并积累了丰富的学习经验。延安时期同样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写下辉煌篇章的时期，以党的领袖和延安知识分子群体发起的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在当时中国革命背景下，极大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纵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党的学习活动对革命、建设和改革起着重要的先导作用。中国共产党90多年的历史，就是不断学习、不断探索、不断创新的历史。重视抓全党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学习，这是推动党和人民事业不断发展的一条成功经验。深入研究中国共产党的学习史，总结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学习运动的经验启示，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KqZ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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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保罗KqZ品论天涯网

来源：《马克思主义学刊》2020年第1期KqZ品论天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