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致某人
1900年9月5日于纽伦堡
尊敬的同志:看来,我们一定不能会面了,因为美因兹、巴黎我们都不打算去,明天就离开这里[70]。这很遗憾,但只好作罢,只好通过写信来交谈了。
首先我得赶紧对您的头一封信的一条意见提出更正,并希望您把这个更正也转告那个曾经告诉您说我似乎“答应会面”的人。这话不确实。我没有答应会面,而是说我们到国外时将正式(即代表我们的小组[71])同联合会[注:指“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编者注]接洽,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格·偏偏忘记了这个条件,并且忘记告诉您,我是以个人名义同他说的,因此在我们的小组作出决定之前,我不能肯定地作出什么许诺。我们在这里听取了另一方[72]的意见,知道了有关代表大会和分裂的情况后,认为现在已没有正式接洽的必要。情况就是这样。所以联合会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指责”我,我倒有理由指责这样的行为:格·虽然正式答应我,在我们小组同联合会接洽之前,除了被捕的人外不得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任何人,但是,他却告诉了别人。您既然把他的意见告诉了我,希望您在巴黎时能把我的这一意见也告诉他。要是“传闻广为扩散”[73],这只能是格·的过错。[注:其次还有一点不是实质性的小意见:格·(有几天我见过他)和另一方的意见我都听过。而您只听联合会的人的一面之词,另一方很有威望的人的意见您却不听。因此我认为,倒不如说是您破坏了“也应听取另一方的意见”这一原则。]
其次,谈谈事情的实质。合并不可能。联盟也不可能,如果把联盟这个词的真正含义理解为达成一定的协议、协定、互相承担一些义务等等。“彼此力求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一点我认为同联盟没有关系,没有联盟也能做到,这一点一般是能做到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否容易实现。要是联合会真正有诚意这样做,恐怕不会一开始就向我们提出最后通牒和用抵制来要挟我们了(替您送信的人说话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因为这种做法并不能改善关系。
我们是一个独立的著作家小组。我们要保持独立。我们并不认为,没有象普列汉诺夫和“劳动解放社”这样的力量,工作可以进行,但是谁也无权由此得出结论说,我们会失去一点独立性。我们现在可以告诉那些希望首先知道我们对“劳动解放社”的态度的人的就是这些话。要是谁还不大满意,我们只能这样对他说:要是你们不相信我们的话,就看我们的行动吧。如果说的不是目前,而是比较近的将来,我们当然也不拒绝把有关我们和“劳动解放社”之间关系的形式的比较详尽的材料告诉那些将同我们有密切关系的人。
您问:我们同联合会将会有何种关系?暂时不会有什么关系,所以不会,是因为保持小组的独立以及同“劳动解放社”实行最密切的合作,是我们坚定不移的决定,可是这个决定引起联合会的不信任,它担心我们不能保持自己的完全独立,担心我们陷入“令人难堪的”(您这样说)论战。如果我们的活动能消除联合会的这种不信任,我们就能建立良好关系;不然就不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全部看法。您写道:“联合会期望着你们”;显然我们能帮助联合会的只是在写作方面,可是目前我们的全部奶汁都要用来哺养我们即将出生的婴儿[74],而不能喂别人的孩子,这也是同样明显的事情。
您写道:(1)原则的分歧是没有的;(2)联合会准备实际证明自己同“经济派”斗争的决心。我们确信,在这两点上您都错了。我们的看法是以这样一些文献为根据的:“反信条”的编后记,对《指南》的答复,《工人事业》杂志第6期,小册子《犹太工人运动的转折点》··的序言等等[75]。我们打算在刊物上发表文章来反驳认为没有原则··分歧的意见(因此我们同联合会某些关系将是辩论者之间的关系)。
现在谈谈最后的也是主要的一点:我们认为您的“观点转变得非常突然”,这种看法对不对?我们可以回忆俄国当时的情形。您知道我们想创办一个独立的刊物;您知道我们是拥护普列汉诺夫的。可见您全都知道,您不仅没有拒绝参加这个工作,相反地还说过“我们的”刊物这样的话(您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在您家里的最后一次谈话吗?),这样才使我们认为可以期待您的密切合作。而现在您闭口不谈合作,却向我们提出一项“无论如何要调解国外纠纷”的“任务”,即提出一项我们过去没有承担,现在也没有承担的任务。当然,我们对于在“劳动解放社”的合作下创办一个独立的刊物能够建立调解纠纷的基础并没有丧失希望。现在您大概在怀疑我们的小组要创办一个独立刊物是否恰当,因为您写道:存在两个组织,“各凭己见,随心所欲”对事业是有害的。我们觉得wq的观点确实突然改变了。我们现在开诚布公地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了您,如果我们就“有关当前任务”交换意见时不限于这些,那我们是会很高兴的。
地址:纽伦堡 菲·勒格纳
载于1924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1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6卷第41—44页 |
注释:
[70]9月6日列宁离纽伦堡赴慕尼黑,当时慕尼黑被选为《火星报》编辑部所在地。——43。
[71]指由列宁、尔·马尔托夫和亚·尼·波特列索夫组成的小组。它是列宁1900年初从流放地返回后为了在国外创办全俄马克思主义秘密报纸而倡议建立的。——43。
[72]指劳动解放社。——43。
[73]指筹备出版《火星报》。——43。
[74]指《火星报》。——44。
[75]这些文献都出现在1899—1900年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出版物上。
“反信条”即《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4卷第144—156页)是列宁在流放地接到姐姐安·伊·乌里扬诺娃-叶利扎罗娃从彼得堡寄来的一个经济派文件之后于1899年8月写的。列宁的姐姐称这个文件为“青年派的信条”,它的作者叶·德·库斯柯娃当时是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成员。列宁在米努辛斯克专区叶尔马科夫斯克村召集被流放的马克思主义者开会讨论并通过了这个《抗议书》。列宁把《抗议书》寄到了国外。格·瓦·普列汉诺夫收到后立即将它发排,供《工人事业》杂志最近一期刊用。然而,参加该杂志编辑部的国外联合会青年派成员,没有通知普列汉诺夫,就于1899年12月将《抗议书》出了抽印本,并附一篇编后记,说《信条》只反映某些人的看法,这些人的立场对俄国工人运动并无危险,国外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内部不存在经济派,等等。
对《指南》的答复即《工人事业》杂志编辑部对帕·波·阿克雪里罗得的信和格·瓦·普列汉诺夫编的《指南》一书(见注64)的答复。《工人事业》杂志第6期是在联合会分裂以后出版的,该杂志编辑部在其《附录》中同退出联合会的劳动解放社及其他人展开论战。《犹太工人运动的转折点》的序言是《工人事业》杂志编辑部写的,它把工人阶级的政治斗争解释为只是争取政治权利和自由的斗争,而不是争取完全消灭专制制度的斗争。——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