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日报》的一个通讯员和《莱茵报》[144]
科隆11月16日。《科隆日报》上那位“城市和农村分开”主张的最热心的捍卫者,今天又发出了喧闹声。今天他选来荣任他个人智慧和个人幻想的牺牲品的已不是莱茵省,而是《莱茵报》了。我们相信,这位好心汉在早餐时读到《莱茵报》上那些关于区乡制度的文章,必然会感到昏头昏脑,重新陷入“非常紊乱的梦想”中。我们相信,如果用东方、希腊、罗马、日耳曼尼亚、高卢和法国,甚至用那些按实际交往的老套子和狭隘的直观看来必然是“诡辩术”和“辩证法的诡计”的思想去打扰一个熟悉科隆和比肯多夫[注:科隆近郊的村庄。——编者注]的人,那么他会很难受的。对于这种扬扬得意的自满情绪善于用来吹捧自己成就的毫无分寸的恭维话,我们不想作坏的解释,因为把自己个人的狭隘界限当作全世界的界限和支柱,这是狭隘性的本性。既然我们这位好心的、具有幽默感的朋友如今没有提出任何新的论据,而是坚持认为,一种刚刚提出即遭拒绝和批驳的论据,只要具有顽强精神不断加以重复,就会像一个强求不已的请求者那样,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既然我们的朋友期待他的那些经过巧妙安排和正确计算的论据取得效果,同时按照对报刊文章提出的原则,不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论据本身,而是寄托在重复这些论据上,那么除了把他在“睡梦”中或在“紊乱的梦想”中可能倏忽产生的几个幻影最终从现实世界中赶跑,从而有助于(这多少得取决于我们)消除再度出现的迷信鬼神现象(大家知道,这种迷信把自己对事物的梦想同事物本身混淆起来了)以外,就再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我们的梦游者在梦中看见了《莱茵报》如何煽起农民的惊慌情绪,
“促使他们扛着铁锹和锄头开进城去,因为这些城市正酝酿着暴虐的图谋”。
我们的梦游者在神志清醒的间歇时间里,将不得不承认:“这些城市”并不是坐落在《科隆日报》上;我们甚至拒绝了该报对这些城市的图谋所作的任意解释;还有,那篇超出一个“熟悉科隆和比肯多夫的人”的视野的文章更不能煽动农民扛着“铁锹和锄头”去游行示威,尽管铁锹和锄头对检验那种“从实际生活和交往中”汲取的“没有偏见的观点”,很可能起一定的作用。其次,我们的梦游者在他醒来的时候将会无可置疑地发现,纠正《科隆日报》上那个所谓的“通讯员”,并不是“歪曲真相”,激起对《科隆日报》的“不满”和反对它的深谋远虑的通讯员,也绝不是敌视国家地“煽动不满情绪和党派狂热”;不然,不仅有些“城市”会坐落在《科隆日报》上,而且连国家本身也会由《科隆日报》和它的撰稿者来体现!我们的朋友那时也会明白,有人可能敢于“极端放肆”地煽起对以符号—·—署名的文章的愤慨,但不“敢”“对最高国家当局进行不得体的攻击”,因为他要最高国家当局不仅为他的意见,而且甚至为他的论据负责,而最高国家当局却乐于拒绝这位自封的盟友。在德国科学的现状下,如果使那些竭力把自己标榜为世界历史成果的空洞理论和现代学说的一般观点,由于把“熟悉科隆和比肯多夫的人”从市民交往和实际生活中汲取来的、“没有偏见的”观点当作批判的尺度而遭到悲惨的命运,那将会产生比一次变革更大的影响。我们这位熟悉科隆和比肯多夫的人将会明白,在这种改革和符号—·—的假想的创作声望确立的时代来临以前,我们认为,他现在经过努力取得的一点点成果是太零碎了,并且——如果他允许我们说的话——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太微不足道了,无法使人继续给予重视,来让他怀有并滋长关于这种成果的重要性的梦想。
卡·马克思写于1842年11月16日 载于1842年11月17日《莱茵报》第321号 原文是德文 中文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75年历史考证版第1部分第1卷翻译 |
注释:
[144]《<科隆日报>的一个通讯员和《莱茵报>》是马克思继《区乡制度改革和<科隆日报>》(见本卷第307—314页)之后写的又一篇维护区乡权利平等的文章。《科隆日报》的一个通讯员是科隆公证人杜比安。他以“—·—”符号署名在《科隆日报》上发表文章,攻击《莱茵报》刊登的马克思和亨·克莱森等人关于区乡制度改革的文章,企图使人们相信,要求市民和农民权利平等以及运用历史的经验是十分荒唐的事情。马克思的这篇文章1842年11月17日在《莱茵报》上发表后,18日《科隆日报》即对该文进行反驳,而《莱茵报》未予理睬。——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