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权问题
以符号÷÷署名的文章《就集权问题论德国和法国》说:
“国家权力应当从一个点出发呢,还是每个省、每个乡镇应当自己管理自己,而中央政府只是在要对外代表国家时才应当作为一个整体的权力管辖国家的各部分呢,——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还存在着严重分歧。”
一个时代的迫切问题,有着和任何在内容上有根据的因而也是合理的问题共同的命运: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而是问题。因此,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正如一道代数方程式只要题目出得非常精确周密就能解出来一样,每个问题只要已成为现实的问题,就能得到答案。世界史本身,除了用新问题来回答和解决老问题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因此,每个时代的谜语是容易找到的。这些谜语都是该时代的迫切问题,如果说在答案中个人的意图和见识起着很大作用,因此,需要用老练的眼光才能区别什么属于个人,什么属于时代,那么相反,问题却是公开的、无所顾忌的、支配一切个人的时代之声。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因此,任何一个时代的反动分子都是反映时代精神状态的准确晴雨表,正如狗是测度天候的准确晴雨表一样。在公众看来,好像是反动分子在制造问题。因此,公众以为,如果某个蒙昧主义者不同某种现代潮流作斗争,如果他不对事情提出问题,那么似乎问题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公众自己把反动分子看作是真正代表进步的人物。“国家权力应当从一个点出发呢”,也就是说,一个点应当统管一切呢,还是每个省等等应当自己管理自己,而中央政府只是对外才应当作为“对外”的整体的权力出现呢,——集权的问题,决不能这样加以表述。作者要我们确信:
“这个问题,如果从更高的角度来考察,就会作为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而自行消失”,因为“如果人确实就是他按其本质应当成为的那种人,那么个人自由和普遍自由就毫无区别”。“因此,假定人民全由正直的人组成。那么所谈的问题甚至不可能提出来。”中央的权力就会存在于所有成员之中……”但是,正像一般地说任何对外法律、任何成文法规等等一样,任何中央国家权力等等都将是多余的。这样的社会将不是国家,而是人类的理想。”“如果从高级的哲学的观点来观察我们的社会生活,解决最复杂的国家问题,就可能变得非常容易,从理论上说,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完全正确的,甚至是唯一正确的,但是,这里谈的不是对集权问题提出理论上的答案,而是对它提出实际的,当然只是经验的和相对的答案……”
文章作者一开始就对自己的问题作了自我评价。他认为,如果从更高的角度来考察,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但是,他同时又告诉我们,从这个高的角度来看,所有法律、成文法规、中央国家权力,以至国家本身都消失了。作者有理由赞扬用这种观点观察问题“非常容易”,但是,他认为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从理论上说是完全正确的,甚至是唯一正确的”,那就不对了,他把这种观点称为“哲学观点”,也是不对的。当人们把哲学同幻想混为一谈的时候,哲学必须严肃地提出抗议。关于完全由“正直的人”组成的人民这一虚构,同哲学是格格不入的,就像关于“祈祷的鬣狗”这一虚构同自然格格不入一样。作者把“自己的抽象概念”偷偷塞进哲学。[注:手稿到此中断。——编者注]
卡·马克思写于1842年5月17日以后 第一次用原文发表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27年历史考证版第1部分第1卷第1分册 原文是德文 中文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75年历史考证版第1部分第1卷翻译 |
注释:
[64]《集权问题。从问题本身和1842年5月17日星期二<莱茵报>第137号附刊谈起》是马克思针对莫·赫斯的《就集权问题论德国和法国》而写的批判文章的开头部分。赫斯的文章发表在1842年5月17日《莱茵报》附刊第136—137号。署名÷÷,其中对国家集权问题作了抽象的、虚无主义的解释。马克思在批判文章中首先论述了在青年黑格尔派中间众说纷纭的哲学和政治的关系问题。这一时期,马克思日益执著地追求并论证哲学和政治的联盟。
马克思是在1842年5月下半月写这篇文章的。文章没有写完,还是写完了没有寄往科隆,不得而知。总之,文章的后半部分至今尚未找到。以手稿形式保存下来的这篇文章的开头部分,第一次发表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27年历史考证版第Ⅰ部分第1卷第1分册。——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