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怒吼,大雪飞扬,征马踌躇,冷风侵入夜难眠。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壮士们,精诚奋发横扫嫩江原!团结起,夺回我河山。”这是东北抗日联军创建人和领导人之一的李兆麟,在抗战岁月中写下的《露营之歌》。在那个年代,这支歌一直是鼓舞东北抗联将士浴血奋战、打击日寇的有力武器。
如果没有导航和一同前往的辽宁省社科院同志的指引,要找到抗联著名将领李兆麟故居(图①)并不容易。在沈大高速灯塔出口下高速,绕过辽阳灯塔市,车子在吃力地爬过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后,七转八拐地驶进了辽阳灯塔市铧子镇后屯村,李兆麟将军故居隐匿于此。
故居庭院不大,正房和东西两厢房,茅草顶、黄泥房,但收拾得整洁有致。负责故居日常维护的是李振荣老人,他说,“这几年,参观李兆麟故居的游客愈发增多。除了日常维护,我也负责讲解,传递兆麟将军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情怀”。
1996年,故居开馆。李振荣老人72岁,20年来一人守护故居,打扫庭院、维护房屋、对外讲解、布置展室等都由他一手“包办”。“今年,来了个年轻人,身上的担子才减了些。”李振荣说,他是兆麟将军的远房侄子,对于李兆麟比旁人更多了份亲情和敬仰,也对他的生活和事迹更多了几分了解。
谈起李兆麟的往昔,多年研究东北抗联的辽宁省社科院研究人员尚金州接过话头:“李兆麟幼时用名李超兰,化名张寿篯(jiān),1931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九一八’后加入东北民众救国会。”“七七”抗战爆发后,李兆麟积极指挥部队配合全国抗战。1938年下半年领导西征,开辟松嫩平原游击区。1939年5月被中共北满省委任命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总指挥。1946年在哈尔滨被害身亡。
“1946年,李兆麟被害后,中央领导对李兆麟领导的东北抗联予以高度肯定。”尚金州查阅整理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十四年转战白山黑水,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他始终激情万分,不忘初心。”尚金州说,从李兆麟留下的一些信件中可以窥视那时条件的艰苦。1939年,李兆麟给中共北满临时省委的报告中写道:“我正是无钱、无粮、无干部,过了四个月残酷的斗争生活,今天正是身边一个铜元都花净的日子,革命热情燃烧着我的精神,非常高兴着向抗日的光明处狂奔呢!”
在就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总指挥的誓词中,李兆麟写道:“复思战争之紧迫关头,历史命运之转换时期,寿篯愿以高度之革命热诚,忠贞不移之魄力,效命祖国,矢竭愚忱,并于北满抗日救国总会直接领导之下,广大爱国同胞积极热望之余,必须团结一致,勇敢杀敌。”
“从兆麟将军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读出当年他的热血豪情,也可以看出他有相当的文化水平。”李振荣说,兆麟将军从小就比较喜欢读书写诗和金石镌刻。东厢房便是他儿时的书房,现在陈列的这张书桌,是他自己设计和使用过的原物,在故居中尤为珍贵。
“书桌平时是一张方桌,在练习书法时可以变成一张长方形的条案。书桌四周还有小抽屉,可以放笔墨等。桌下还有便于脚踏的四个斜面,每个斜面之间都有一条小横木作为分割,是为了避免朋友围坐在一起时脚与脚之间的相互碰撞。”李振荣在介绍这张保存至今的书桌时感叹,通过这张书桌,也可以感受蕴含在其中的文化传承。
正房和厢房中,摆设了一些与日常生活生产息息相关的物件,碾子、摇篮、纺车等。正房后院,有一间不起眼的黄泥土谷仓。尚金州介绍,当年兆麟将军曾在此仓内多次印刷抗日宣传材料(图②)。
故居的东侧,是李兆麟纪念馆。陈列室外,是一座展现李兆麟将军戎马生涯的浮雕。纪念馆的面积不大,约百余平方米,展出的物品以图片为主。一幅幅翻版的旧照片,讲述了李兆麟将军一生以及东北抗联艰苦卓绝、抗战不息的岁月。
纪念馆中有一本参观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