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抗战,艰苦卓绝。面对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在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以国共合作为基础,中国人民为着民族的独立解放,同日本侵略者展开殊死的持久战,创造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朽业绩。
山西是我党领导全国人民奋起抗战的主战场,是八路军总部和三大主力师所在地,是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的中心。山西人民在抗战中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与历史贡献,书写了极其光辉的篇章。歌谣是民歌、民谣、儿歌、童谣等的总称。以曲合乐伴奏,随口可唱。“歌谣笑,哭泣啼号,是吉凶忧郁之情发于声音者也”(语出《荀子·礼论》)。当年流传在太行山、吕梁山、恒山和汾河两岸的抗日歌谣,从一个侧面真实地反映了那段血与火的历史。
歌谣控诉了日军令人发指的残暴罪行。当年,我省105个县,日军所至达90多个县,30天内连续血洗我省阳高、天镇、左云、灵丘、宁武、朔县、原平7座县城,屠杀无辜百姓1.6万人的“记录”。日军来了,“杀光、烧光、抢光”,仅在我省霍县,日军就向我根据地扫荡1025次,烧毁房屋8456间,杀害我同胞1204人。有民谣:“村村有死人,家家闻哭声。”歌谣《月光照村庄》是同胞悲愤欲绝的“哭泣啼号”:“太行山上月光亮/照遍我村庄/敌人来了烧杀奸淫又抢粮/(老百姓)吃也没有吃,穿也没有穿/一家老少哭哭啼啼到处流浪。”
歌谣表达了人民对我党我军领导抗战的急切期望。面对日军的兽行,谁来解救老百姓?春雷一声震天响,来了救星共产党。英勇的八路军挺进山西,老百姓热情歌唱《延安出救星》:“日本鬼子烧又杀/人民苦难重/延安府,出救星/来了恩人毛泽东/带来八路军。”首战平型关,八路军115师把日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平型关下的繁峙县人民欢呼雀跃,夸赞《平型关上逞英雄》:“英勇善战八路军/平型关上逞英雄/坂垣师团被歼灭/抗战史上第一功。”
歌谣记录了那场轰轰烈烈的反侵略的人民战争的真实情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抗日军民与日军展开了游击战。埋地雷、挖地道、炸道路、割电线……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要活就要干》:“山上流水哗啦啦/云雀叫呀哈哈哈/鬼子来了咱就打/打不过,咱就飞走啦/叫鬼子干急没办法/白天修路晚上破/找到电杆马上拢/叫鬼子有腿不能走/有嘴变哑巴/鬼子想来大扫荡/埋了地雷等着他/管叫他回老家/要活就要干/要干就得干到底/要干就要干胜利/把敌占区变成根据地/叫鬼子困死在据点里。”尽管日军占领了大城市和交通线,但广大的山区、农村在抗日军民手中。人们对抗战前景充满信心。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浑源县,人们传唱:“日军占了一条线/八路军占了一大片/八路军好,日军背/割了洋烟(罂粟)种萝卜/萝卜也熟了/日军也死了。”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使日军陷入灭顶之灾。在太行山区传唱的《鬼子怕八路》,把侵略者的窘境丑态刻画的形象逼真;“日本人,真不行/缺少粮草和救兵/天天钻在据点里/心惊肉跳光念经/白日想回家/晚上怕雷(地雷)崩/哎呦呦/怕的就是八路军。”
歌谣反映了根据地人民组织起来,站岗放哨,参军支前,变工互助,减租减息红红火火的新生活。在晋中,妻子《送郎参军打日本》:“一道道水,一道道山/我送郎君汾河畔/汾河流水永不断/千言万语说不完/小日本,真可恨/放火烧杀又奸淫/郎君参军打日本/打败日本再回村。”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姑娘们以嫁给八路军为荣:“柳树开花一团金/寻人要寻抗日人/有吃有穿真光荣/每天起来打日本。”前方杀敌,后方支前。晋绥根据地的妇女踊跃《做军鞋》:“针线儿不大麻麻密/线不断来手不歇/军鞋双双做的好/战士穿上正合脚。”当年流传在晋中一带的歌谣《欢迎八路军进城》再现了军民之间的鱼水情深:“八路军,进了城/家家户户都欢迎/男的架柴烧茶水/妇女穿针忙补缝/娃娃掏出落花生/老汉送儿去参军/叫同志,唤弟兄/多年痛苦无处伸/如今你们进了城/为咱报仇把冤伸。”八路军赢得了人民由衷的拥护和爱戴,连孩子们都知晓《比个八字给你瞧》:“要问哪个队伍好/弟弟妹妹咧嘴笑/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个‘八字’给你瞧。”
诗人田间、作家赵树理等当年都参加了抗日歌谣的收集与创作,他们以歌谣作匕首和投枪,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反对侵略者的战斗。田间在晋察冀收集了《民歌诗抄》,其中有抗日歌谣数10首。诗人创作的街头诗《伪币不沾气》就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谣。诗中写道:“伪币不吉不利/这手拿上,那手就想退/要退伪币迎边币(指抗日根据地货币)/人叫伪币过路鬼/人叫边币活神仙。”作家赵树理在1940年调往太行《新华日报》社后不久,主编了一个专发敌占区边沿的小报《中国人》(四开八版)。在这张小报上,赵树理不署名或用笔名发表了许多宣传抗日的歌谣。如童谣《小学生不学日本话》,矛头直指侵略者的奴化教育:明明咱是中国人/谁要学那鬼子话/一年小,二年大,一长长到十七八/打发鬼子回老家牎”而在《狗尿苔》中则写道:“汪精卫,狗尿苔/愿给鬼子当奴才/鬼子尿泡尿/奴才吹口泡/又丢人,又现眼/天生奴才不要脸。”还有《呸呸呸汪精卫》等,把汪精卫等汉奸卖国贼的丑恶嘴脸揭露无遗,将他们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抗日战争是中国人民在近代第一次完全战胜外来侵略者的民族解放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的转折点。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与中国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当今,日本军国主义阴魂不散,右翼势力蓄意美化侵略历史,首相坚持去靖国神社拜鬼,政要否定东京审判,为侵略战争翻案,为甲级战犯开脱罪责……凡此种种,都警示我们要牢记历史,不忘过去。重温当年流传在三晋大地上的抗日歌谣,对于今天的青少年不但有教育意义,使他们铭记血的历史和中国遭受的苦难,同时也必将进一步激发我们的爱国热情和为实现中华民族的全面复兴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