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手上的老茧
——朝鲜纪行(之三)
赵 磊
在中国,我一眼就能从人堆里分辨出谁是农民工,谁是上等人。这并非鄙人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实在是因为今日中国的贫富悬殊,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烙上了极为鲜明的阶级特征。可是在平壤的大街上,我分辨不出谁是有权有势的人,谁是普通劳动人民。
有人说:“朝鲜人都穿一样的服装,你根本不知道谁是八路军,谁是老百姓。”其实,朝鲜女性着装相当时髦,如果不是在朝鲜,我还以为她们就是中国的时髦女郎。朝鲜男人的着装没有女性那么多元,大致有三类:一是军人着装(有军衔区分等级),二是制式着装(有点类似中国的职业服装,以灰色或深黄色为主,且比较普遍),三是随意着装(没有固定模式,比较多元)。
以我的观察,朝鲜很难看到阶级分化,并不是因为朝鲜人的衣着差异很小,而是在于:在朝鲜,人人都像劳动人民!此话怎讲?所谓“都像”,不是“穿得像”,而是“长得像”。与中国普遍的“大腹便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朝鲜的男人,几乎个个都长得黑黝健康。我在平壤看见几个人民军大校和上校,我敢打赌:如果他们脱掉军装换上老百姓的服装,你一定以为这就是一群干粗活的老农民。
有人嘲讽:“朝鲜人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当然个个都像老农民啦。”其实,这是严重的偏见。朝鲜在苏联解体后,由于美国的封堵制裁,经济结构遭遇到了空前的打击,人民的生活状况一度相当艰难(关于这个问题,我放在以后再谈)。但是,把朝鲜没有阶级分化归结于此,尽管目前在中国十分流行,却是典型的浅薄和无知。
我在元山参加大学生集体联欢的时候,和我跳舞的女大学生手上长着老茧,这让我很是惊讶。下来听随行的中国朋友说,和他们跳舞的几位女大学生的手上都长了老茧。朝鲜同志告诉我们,每年农忙时期,朝鲜的军人、干部、工人和学生都要下乡参加义务劳动,至少一个星期,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这种实打实的“三进三同”不仅让我想起了一位可敬的中国人,也让我想起了毛泽东毕生都在为之奋斗的理念:“知识分子劳动化,劳动人民知识化”!
想必右派又要愤愤然了:“大家瞧瞧,朝鲜是如何迫害知识分子的。”让右派失望的是,朝鲜其实非常尊重知识分子,这种尊重,甚至远远超过了普世价值国家。这不仅从朝鲜劳动党的党徽可以看出来(劳动党的党徽由镰刀、榔头和笔组成),而且体现在收入分配“严重”向教师倾斜。朝鲜导游小许告诉我,一个刚参加工作的青工,月工资大概在2千朝币左右;一个参加工作多年的职工,月工资大概在3千-4千朝币左右;一个厂长或中级干部,月工资大约在4千-5千朝币左右。而中小学的老师尤其是大学教授的收入却远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在科学技术上有特殊贡献的教授,月收入甚至高达20万朝币。
我还要说一件让右派崩溃的事情。7月26日,当我们乘坐的大巴驶入平壤豆奶加工厂时,迎面遇见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地道的劳动人民热情地向我们挥手致意,全然没有“下等人”的胆怯、畏缩和冷漠。从他们脸上,我看到了主人翁的自信和自强。而这种“下等人”的自信和自强,在当下中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早就不知所终了。
由此我也愤愤然了:那些诅咒“知识分子和劳动人民相结合”是“专制、独裁、迫害、暴政”的人,内心世界是多么的狭隘,多么的阴暗,多么的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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