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哭声
第6版()专栏:
孩子们的哭声
刘宓庆
《孩子们的哭声》是一百多年前英国杰出的女诗人伊丽莎白·勃朗宁的诗题。诗人以她那义愤的诗篇揭露了资本主义奴役下英国劳动人民幼年一代的悲惨境遇。如今,当人们触及美国贫苦人民的孩子所面临的濒于绝境的遭遇的时候,仍然不得不借用一个多世纪以前诗人的诗题。
我眼前摆着几篇关于美国的报道。第一篇报道寄自西弗吉尼亚州。弗吉尼亚的阿巴拉兹山区蕴藏着丰富的“黑色黄金”——煤。但就在这“黑金”山下的工人贫民窟里,人们听得见悲凉的哭诉。孩子们为一片面包而呜咽啼泣。父母亲的血汗劳役换来的只是他们杯盘之中的几颗青豆和稀汤。孩子们生命的涵义与慢性死亡并无差别。为了抢夺更有利润的动力资源,美国垄断资产阶级废弃了弗吉尼亚的优质煤,从而把曾经养肥他们的矿工抛向了死亡的边缘。美国社会的法则就是这样“金元重于人命”。不仅如此,残酷的剥削实际上已经夺去了被剥削者第二代的生存余地。在严冬深夜、风雪弥天的时节,矿工窝棚里的悲惨事件是数不胜数的。在失业工人布朗之家,小女儿兰茜得了肺炎眼看要死去,但失业的布朗请不起医生,只能用激愤的泪水跟女儿诀别。在另一个窝棚的石板之下,十二岁的台维由于父母的过度操劳,得了先天的聋哑和瘫痪症,整天躺在黑暗的墙角里,用无声的眼泪哭诉……
我手头的另一篇报道来自被誉为美国西部的“黄金之州”的加利福尼亚。十三岁的福朗克在父亲死后,被农场主强拉去作童工,每天工作十小时,没有工资,眼角眉梢是鞭痕拳迹,两个指头也被马踩断。他含泪说的是:“在这里,我活不了。”
福朗克的泪水是多么雄辩地给《资本论》里的光辉字句下了注脚:在资本主义奴役下,“残虐是必然的结果”。孩子们的哭诉也告诉了世界:美国的黑金和黄金是什么凝结成的。
但是兰茜的夭折、台维的痛楚和福朗克的被踩断指头还远远没有诉说尽美国穷苦孩子全部悲剧的万分之一。在纽约、芝加哥、匹兹堡和大大小小美国城市的街头巷尾,还有数不清的孤儿、弃婴。他们的父母大都是家破人亡的劳动者。他们幕天席地,饱尝了人间的苦楚辛酸;他们颠沛流离,受尽了风霜雪雨的摧折。他们的父母是豪华别墅的建造者,而今建造者的骨肉却在这些建筑的门前窗下被赶走。等待他们的是警察的木棍和监狱的栅栏;或者是财阀豪门横冲直撞的车马、镖客匪徒凶残暴戾[lí]的铁拳、三K党的绞索、生物试验所的解剖刀、地下血库的橡皮管。城市浪儿的悲惨命运,曾经使美国作家奥·亨利悲愤交集地写道:“有幸者生活在地狱里,不幸者生活在地狱的地狱里”。
可是无论是奥·亨利或者是勃朗宁都无从知道他们在许多年前控诉的事情,今天却正发生在美国。在那个高叫“保障基本人权”,“保障个人幸福”的国度里,在那个标榜“人道主义”、“全民福利”的国度里,却传来了凄惨的孩子们的哭诉。这哭声揭穿了美国当权者卑鄙无耻的欺骗,控诉了美国统治集团不顾美国劳动人民死活扩军备战的罪恶。将来,当罪人受到人类历史审判的时候,美国劳动人民的孩子所遭受的苦难和他们的眼泪将成为最有力的证词之一写在审判书上。
*宓[m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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