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后还在战斗
第6版()专栏:
他死后还在战斗
〔塞内加尔〕辛宾·乌斯曼
一年前,帕特里斯·卢蒙巴被杀害了,罪犯们掩盖了罪迹达三个多星期之久,直到1961年2月13日晚上至14日,全世界的广播电台才广播了他死亡的消息。
那些杀死他的肇事人及其帮凶,不论是非洲的还是外国的,不用说,都在“自由世界”的报刊上串通一气;而在刚果却仍旧是一片混乱状态,冲伯及其爪牙在帝国主义分子的支持下,一面把装备着最新式武器的军队遣来调去,一面招募各民族的雇佣兵来阻挠国家的统一。
现在已经不可能撇开世界革命运动而去单独谈论帕特里斯·卢蒙巴了。
我们眼前站立着一个戴着眼镜,外表柔弱的人的形象,那副眼镜对他的面部来说是显得过大了些,蓄着胡须和唇髭,他总是那样安详而又平静。他有一种“工作癖”。“在人民还没有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之前,我没有权利睡觉。”这是他说过的话。那些有幸在1958年12月的阿克拉“全非人民大会”上(这是卢蒙巴第一次出现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和1959年3、4月间在伊巴丹市的“非洲文化讲习班”上看见过他的人,都还保留着对他的鲜明的回忆,他没有在欧洲受过教育,他是在非洲的土壤上成长起来的,直到现在,他在这块土壤上的根还在越扎越深。
这位自学出身的人所依靠的只是自己的人民,而且不论任何时候,在同私人的交谈中也好,在群众性的演说中也好,他从来也没有把刚果同非洲其他部分或者把非洲同全世界分开来过。不管有些人是怎样辱骂他、作践他、往他身上抹污泥,然而不容争辩的是他体现了千千万万生活在白服尔塔河、三比西河、尼日尔河、刚果河等河流两岸的非洲人民争取自由的志向。他的名字,他的话语响彻在非洲辽阔的上空,人民用各种语言日夜地念着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希望的气息,也仿佛是幸福的许诺……人民为他而骄傲,而帝国主义的走狗却对他恨之入骨。
卢蒙巴成了斗争的旗手。
“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思想。”他总喜欢这样说。
在他死后,我曾遇见过一位家长,因为他想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帕特里斯·卢蒙巴”而被拒绝发给出生证明书。在某些非洲国家里,职员(特别是青年)被禁止蓄留“卢蒙巴式”的胡须,我曾亲眼看见过一些毕竟敢于蓄起那种样式的胡须的青年人是怎样被拒之于机关门外的。
这样看来,他称自己是“思想”还是对的,卢蒙巴——这是进步信念的象征,在卢蒙巴被杀害的消息传出后还不到几个星期,他的肖像就被复制并传遍了整个非洲。人们几乎是相互争夺着他的肖像,贫民们在自己简陋的小屋子里和茅草房里的墙壁上挂起他的像片,并且拿它当神圣的东西一样感到骄傲。
死亡,尤其是关于卢蒙巴这样的人的死亡的消息,不管是多么沉重的打击,也还是需要勇敢地正视真理。卢蒙巴活着的时候揭露过帝国主义分子,帝国主义分子在杀害了卢蒙巴之后则更彻底地在整个非洲面前暴露了他们自己。很多非洲人已经不再是悄声耳语,而是大声指斥那些杀害卢蒙巴的凶手的同谋者了。非洲人民知道,帝国主义走狗的骗人的花言巧语是不可能解决当代的民族问题的。
我想起了一位曾渡我离开刚果河岸的老船工的话:“孩子,当卢蒙巴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啼哭,而现在,当他死去的时候,一切正直的人都在为他痛哭。”老人不懂得什么是帝国主义,但他却知道是有钱的财主们武装了雇佣来的凶手。几天之后,一个年轻的刚果人问我“怎样去认清资本家?”然后他又加了一句:“您现在就教给我们怎样同他们斗争吧!”如果考虑到在刚果教育事业还仍旧被把持在教会手中这一点的话,他的这些话难道不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吗?
我还想顺便再提一个重要的事实,在卢蒙巴的死讯传出的第二天,由美国提供经费的刚果研究学院的全体学员一个也没有来上课,而三天之后他们才佩带着黑色的领带服丧来到这里。
一些不知名的作者创作了歌颂卢蒙巴的勇敢、歌颂非洲的团结和反对新殖民主义的斗争的歌曲,镇压没有能折服青年们的战斗精神。
在纪念卢蒙巴牺牲一周年的时候,我们没有忘记那些在为争取自由的斗争中牺牲的无名英雄,没有忘记鲁宾·乌穆·尼奥伯和菲利克斯·穆米埃这些名字,也没有忘记我们的安哥拉的同志们,阿尔及利亚和南非的同志们和那些无数的狱中囚犯。
卢蒙巴正在比以前更加奋勇地同我们肩并肩地战斗着,将这个人的形象和他的时代分开来是不可能的,他是一条漫长而艰巨的道路上的一座路标,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
“你为所有的人活着,你培养了他们的勇敢精神,
为他们照亮了道路……”
〔陈 辅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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