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手架的功勋

第6版()
专栏：

脚手架的功勋
关振东
最近参加了一座新落成的大厦的开幕式。
大厦是富丽堂皇的，矗立在广州雄伟的越秀山麓，给祖国这个南方城市增添了风采。不过，在人们对大厦啧啧称赞的时候，我却想起了前些天紧贴着大厦身旁的脚手架。记得一年前，这儿还没有这大厦，我先看见的是一座脚手架，尔后，脚手架一天一天的高起来，大厦也就跟着高起来，待到大厦建成，脚手架被拆除了。于是人们看见了这巍峨宏伟的大厦。
这座大厦的建成，脚手架的功劳是不可抹煞的，没有脚手架，就没有这金碧辉煌的大厦。
类乎脚手架那种作用的事情，在建筑方面还有许多，泄洪隧洞，便桥等等都是。当大坝筑成之日，泄洪隧洞就要被淹没；当大桥通车之时，便桥也会被拆除。然而它们的作用并不因此而被淹没。
这使我想起了在我们社会主义建设战线上的许多部门和工作：园丁为了培育名花，在辛勤灌溉；教育工作者为了培养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建设人材，在费尽心血；一些文化工作者为了科学的进步，在默默地编着工具书……。这一类工作不是跟搭便桥、扎脚手架有点相似么？他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成全别人，他们希望的并不是自己的荣誉，而是整体的利益。这种为了集体事业，为了整体利益，不求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推而广之，比比皆是。譬如一方受灾，百方支援，一人有事，万人帮忙，诸如此类的事情，在我们的社会里不是很常见的么？我想，肯于干这一类工作，并且以此为己任、以此为乐的人，是具有脚手架那种博大的胸怀，是具有甘当便桥的崇高精神的。
已故名学者杜国庠同志在解释他的哲学论文集《便桥集》的命名时，在《编后记》里这样写道：“‘便桥’者，一来示别于自珍的‘敝帚’，二来，一俟更好的钢骨水泥的乃至全钢结构的桥梁建造出来的时候，便可毫不惋惜地弃置或拉杂摧烧了它。”那么他为什么搭这座“便桥”呢？杜老在《编后记》里说，是“想使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和中国的优良遗产联系起来，既不‘割断历史’，也可堵塞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者走私的道路。这对于我们年青的读者和研究者或者有点用场也未可知。”你看，这种甘心当便桥的精神，不是跃然纸上吗？
我们今天建设社会主义，已经不像革命烈士那样享受不到胜利的果实，我们已经享受到了，而且还将享受。但是那种甘当脚手架、甘当便桥的精神，仍然值得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