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算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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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算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早晨，社员们刚放下饭碗，就拿起锄头下地了。四川永川县科名公社一大队党支部书记吴太贵趁妈还没有走，就走上去问老人家：妈，那堆“私房肥”再卖点给队上行不行？
“队上定的四十斤投灰肥任务，我们早就超额完成了，你怎么又要我卖那堆灰肥哟？”妈有点不解。
“妈，队上还有三十二亩麦子没有灰肥，种不下去，我是想……”
“你就盯住那堆肥，你不晓得老娘为它费了多少神啰！”
说起老妈妈的这堆“私房肥”，确是来得不易。去年上半年，队上庄稼遭旱，收成不大好。老人家心头打了个“小算盘”，要多积些肥，秋后把自留地种好点，也能添补一些。于是，她天天割草烧灰；加上一头猪、两只羊和八只兔子的屎尿，到十月份就积起了这堆优质肥。老人十分爱惜它，平时不准媳妇、儿子乱抓一把。前些日子，队上开始种小春作物，老人家出于一片爱集体的心，高高兴兴地要四儿吴太绿给队上担去满满的一挑，超额完成了小春投肥任务，过后，她在自留地上又用了点，还剩下七百来斤。这回吴太贵又提起卖这堆肥，老人家心里着实有点舍不得了。
“妈，你常说，当干部事事要走前头，这阵子我要带头投肥，你老人家又不干了。”二十一岁的吴太贵虽说是大队党支部书记，但在妈面前，到底还有点孩子气。
“不是我不卖，你四哥说，自留地还有几方麦子没有盖灰肥，等两天再说吧！”老人家找了个推口话。
“妈，你真的看着队上白地种麦子呀？”
“这……你妈是那样的人吗？”
吴太贵看到妈软了口，晓得有些门路了，于是，就把头天晚上干部开会算的细账，算给妈妈听：队上如果白地种麦子，一亩算它少收三十斤吧，三十二亩就要少收九百六十斤；全队九十人，每个社员就少收十来斤麦子。再说，按“三定”办法计酬，卖一百斤灰肥，收小春后又可多分四斤粮食。这样，要是队上麦子收成好，吴太贵一家四口，多分四十斤麦子不说，投出的七百斤灰肥，又要分二十八斤麦子。末了，吴太贵说：
“妈，我们几方自留地，把肥料施足点，充其量多打十来斤麦子。全队生产搞好了，粮食收得多，完成国家征购任务有保证，我们大家也多分多得，你看，这个大、小算盘合拢来打怎样？”
吴太贵把账这么一算，可把老人家算得眉开眼笑了。她转口说：“我那七百斤肥投出来，还是不够队上用嘛！”
“你老人家带了头，还耽心别人家不跟着来？”
“好，你快喊人来担吧。”
吴太贵动员妈妈卖“私房肥”的故事，很快就传遍了全队。接着又有二十来户社员挑着头等灰肥去找队长过秤验收。后来，投给队里的肥越来越多，不但种麦不愁肥用，追肥也解决了一大半。
饶学成　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