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康复者自述
第14版(社会观察)专栏:
非典康复者自述
一直念政府的好,看病的钱大部分是国家花的。
医生护士好,是他们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病友们共患难,感情深厚,老想联系上他们。
有人躲着我们,我也理解。万一把人家传染了,我要内疚一辈子。
要是“低保”能快点办下来就好了。
非典康复者出院后心情怎样、境遇如何?6月11日至15日,记者随机电话采访了5位非典康复者。下面是5位康复者的自述实录:
陈某 女北京显像管厂职工4月8日住院6月6日出院
我和爱人都得了非典,出院后有关方面很关心。医院要我半个月后去复查,太阳宫医院天天来电话,询问体温。我俩的单位都不景气,治病费用是单位出的,这要放在自己身上,负担不起呀。邻里之间也没什么,住楼房,很少见面,没见有人躲着我们。总之,我挺满意的。
杨某 女北京西城区福绥境街道居民4月23日住院5月22日出院
我和孩子先后得了非典。出院后,我和孩子住在一个房间,我爱人自己住另一房间,实行分餐。流行病学调查中心几次来化验,我们娘儿俩指标都正常。亲友同学要来看望、送东西,我说还是打电话吧。我想,万一把人家传染了,我要内疚一辈子。有人躲着我们,我也理解。医院的医生护士好,是他们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病友们共患难,感情深厚,老想联系上他们。我治病花了28000元,自己没掏钱,孩子在学校上过保险,保险公司理赔11000元,剩下的7000元按政策也能报。我现在最担心孩子将来就业会受影响。
李某 男河北无极县大陈乡北侯村农民4月28日住院6月10日出院
我一家都得了非典。出院后与我家属、弟弟一块隔离观察,儿子、侄子还在北京住院。当初全村因为我家“戒严”半个月。县卫生局从石家庄把我接回来时,全村人都涌到路旁看望。回来后听说我村“戒严”期间,县长吃住在村,指挥抗非典,我非常感动。我们生活还可以,一家子住院都没花钱,县、乡防疫站天天来电话问体温,村委会也说我家的地他们管,但我不好意思,想自己出钱请人送肥,没人愿意干,还是怕传染。
连某 女山西襄垣县古韩镇石灰窑村农民4月9日住院5月8日出院
(采访时连某不在,她的姐姐回答了记者的问题)我妹是被我爸坐火车从太原接回来的,村里传言很多,说这个病治不好,人们都很害怕,不敢与我们家人说话,不敢来我们家。村里送体温表、通行证,就放在门口或从房顶吊下来。我妹在家隔离一个月了,家里碗筷分放,实行分餐,我们吃啥她吃啥,现在身体、精神都不错,只是觉得太闷。随着非典病例减少,村里人慢慢地敢和我妹交往了,也敢来我家了。
出院时医院说我们还欠1万多元,可也没让打欠条。
谷某 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光明路街道下岗工人4月20日住院5月23日出院
我和爱人、孩子都得了非典。孩子得病时转了3家医院,加上我们得病初期的花销,一共3万多元。我爱人也是下岗工人,全家没有什么收入。住院期间,我哥看我们生活困难,帮我们办“低保”,目前还没办下来。我们出院时街道给每人200元,现在花得差不多了,去复查还需要钱。我们一直念政府的好,看病的钱大部分是国家花的。要是“低保”能快点办下来就好了。现在身体觉得还软,走一二百米就要歇歇,联系打工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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