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再续师生缘——悼恩师齐良迟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专栏:心香一瓣
来世再续师生缘
——悼恩师齐良迟
鲁译元
老师,您走得那么快,那么突然,怎不令人痛断肝肠。
5月8日早晨,当我得知您已离开我们的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突突的心脏急跳声伴随着哎呀哎呀的哀叹声,我的脑子完全陷入一片空白……
记得7日上午,我还和您通了电话,告诉您新的《益寿文摘》合订本已到,过几天连同研究会的印章和您的法人章一起送家里去。您关切地说:“不急,不急,等过了这段非典时期再送来也不迟。”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多注意身体,不要大意。不料当天下午,您发生了脑溢血,这次通话竟成了老师对我的最后赠言。
人世间许多事情是很难说明白的。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北京后,我作为驻京部队的一名军人加入了抢修首都民房的行列。我们是在对那场天灾的斗争中相识的。而后,我成了老师家里的常客。1979年春,展仪师哥正式介绍我拜您为师后,您我之间亲如父子。虽然是两代人,又可谓“军民”之间,但丝毫不影响您我的师生情。
二十八个年头了,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教我做人做事,作诗作画。每当我有一点进步时,您总是像师爷白石老人一样对待晚辈,鼓励有加。一次,我拿着几张画作去家里,您和师母一边看,一边指点,并挑出两张给题了字。老师的赞语,使我为之感动。但我深知,自己不才。就像大人鼓励小孩一样,为了让其学会生活,学会自理,就是饭做糊了,菜炒咸了,面条煮烂了,大人也总会说“好吃、好吃”的。老师的良苦用心,弟子我怎能忘怀。去年初夏,我上家里请您为我题个“斋名”,您说“行,行”,但告诉我过三四天再来取。在第六天,您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斋名已经题好。我很兴奋地赶到家里,您拿过题好的斋名,手抻着纸让我看。“行不?”我看着“静乐斋”三个大字,直说“太好了,太好了”。您笑着说:“这斋名是吉利数,我查过书。”当时我的心情难以言表:原来您让过几天再取,是为了给我取个好斋名。
老师,您匆匆地走了,多少人为您悲痛。家人为您哭泣,宾朋为您惋惜,苍天也为您落泪。咱们是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那场天灾发生时相识的,又怎能想到,在今年这次非典瘟疫流行期间,您预防了天灾,却忽略了自己的高血压。老师,您关心别人太多了,唯独没有自己。治丧领导小组这样评价您:“人世间少了一位宽厚仁慈的长者;书画界损失了一位德艺双馨的大师;文史馆痛失了一位德高望重,深受群众爱戴和尊敬的领导。”
安息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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